鄧普西聳了聳肩,回到了座位上。a我們不能警告公眾這個殺人犯偽裝成了一個州騎警,那樣就會造成一片混亂。
如果人們不再相信警察,他們就不知道該相信誰了。“鄧普西說完低頭注視著辦公桌。
“我們已經面臨混亂狀態。”法羅介面說。
格雷迪用手裡的警棍向鄧普西招呼了一下,說:“既然奧頓把摩托車停在自己家裡,他很可能就藏在那裡。吉姆,你是否認為,奧頓的地下室或者車庫裡有一間貯藏給養品和武器的秘室,而出口被隱蔽起來了?”
鄧普西盯著格雷迪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點點頭說:
“這是有可能的。皮可羅的小隊現在正帶著金屬探測器和兩條兇猛的警犬呆在那裡。我們最近已經把奧頓的住宅仔細搜查了一遍,但那次我們不是搜查奧頓藏身的秘室,而現在卻是。”
“你大概會認為那是殺人者最不可能躲藏的地方,”德盧卡說,“正好是在他自己的後院。”
鄧普西歇了口氣,然後說:“這是奧頓可能會做的那種聰明事。我已經開始重視奧頓狡猾的腦瓜了。如果皮可羅在奧頓的住宅裡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他就會搜查整個四鄰。”鄧普西嚴厲的表情顯示出他的決心。
“很明顯,假如這裡沒有秘室,那麼他在附近就有一部小汽車。”格雷迪提出了假設。
“我們現在正在追查,”鄧普西回答說,“奧頓住宅周圍1/4英里內的所有住戶都在受盤問,要求他們說出在非同尋常的昨天下午是否看到了什麼情況。”
賴斯向眾人道歉說,他必須告辭了。但他解釋說,他的小隊眼前平均每小時都至少要去核查一個有關發現奧頓的報告,很需要幫助。
貝利報告說,奧頓的護士已給他送來一張奧頓病人的名單,但名單上的人無一與謀殺案的受害者有關。看不出奧頓的病人與這些謀殺案有什麼關係。貝利還沒有看到任何特定的臨床記錄,這需要透過法律程式。
停下來用午餐時,與會者一致同意鄧普西的建議,即應該推遲原定於星期天舉行的二百週年紀念大會。
“我們不能保證任何來賓的安全,讓他們去冒這種不必要的風險是毫無意義的。當我們抓住奧頓以後,本城才會有值得慶祝的事情。”
布里格斯同意和州長聯絡。“她會欣然撤銷星期天的慶祝會的。她很有見識,通情達理。”
中午12點45分,揚基快餐館顧客盈門,煙霧瀰漫。貝利、法羅和賴斯坐在餐室一角,差不多已吃完了他們的鹹牛肉三明治。他們的話題始終離不開這場連續謀殺案。
“這個狗雜種為什麼要這樣幹?”貝利一邊大吃大嚼,一邊抽出功夫問道,“這是不符合人性的。”
_法羅把三明治放在盤裡,平靜地說:“我不大清楚。殺人是一種真正的人性衝動,這一直可以追溯到該隱,世界上的第三個人,女人生的第一個人。時代變了,但人沒有變。
真是亂七八糟,該隱殺了他的親兄弟。“
賴斯說:“而且,殺完人又逍遙法外。奧頓可能成為該隱第二,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這三位相互交換了憂慮的眼色,默默地吃完了三明治。
女服務員給他們倒了咖啡,並遞上帳單。賴斯向前躬了躬身,壓低聲音說:“我們都害怕這個,但是死是一種平常的事情。”
“你怎麼能這樣胡說呢?”貝利斥問道,黑眼睛裡直冒火。
賴斯大手一揮說:“人人都得那樣,遲早的事。”
貝利晃動寬厚的雙肩,向前拱一拱,盯著賴斯說:“那不是平常的事情,對我就不是。”
賴斯繼續發揮他的觀點:“人生無常。你怎麼能知道明天你還活著?”
法羅聳了聳肩,輕聲說:“死肯定是最後的經歷。”他與其說是在對別人說話,還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貝利看了法羅一眼,他注意到法羅那雙藍眼睛似乎很冷漠,整個臉色都變了。他抽出一支蒂帕裡洛,希望這個時刻儘快過去。
賴斯打破了沉默:“死是我們職業的一部分,是一種經常存在的危險。它在黑暗中潛伏著……等待著……誰知道在什麼時候一或怎麼樣地一每一個做警察的都不得不面對它。
但我們的死是不值得的;我恨人們認為我們的死沒有價值。“
“那麼你希望什麼呢?”貝利問。
賴斯舒展了一下身子,溜出座位,站起來說:“我希望人們記住我們為保護生命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