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周立年心裡也有些疑惑,見屋裡只有如鸝如燕才問道:“說什麼世子手中也有銀香薰球,這是怎麼回事?”
綺年少不得再把上元節的謊話說一遍。周立年聽了不禁皺眉道:“只不知這事郡王可知道?聽聞郡王是個極端方重禮數之人,萬一他誤會了……”怕是會對綺年沒有好印象。
綺年苦笑:“知不知的,我亦無法。”誰知道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何況那個香薰球秦王妃怎麼會知道的?若說是趙燕恆不謹慎――綺年表示懷疑,只恨現在見不著人,不能當面問一問。
周立年心知綺年所說有理,看綺年還皺著眉頭,便寬解道:“如今看來,妹妹與世子也是有緣。多少姑娘想求這親事求不得的,也是妹妹的福氣。只是郡王府規矩大,妹妹日後――怕也要辛苦些了。依我的淺見,是否請舅舅舅母代為請位教養嬤嬤,妹妹也習一習王府的禮儀。”
“哥哥言之有理。”綺年頭更疼了。她的教育在六品官員家是毫無問題的,在吳若釗家中,仗著多活了一輩子,也算進退有度,何況自己的親外甥女兒,吳若釗和李氏自然寬限些。可是到了王府做人兒媳婦,那可就……
周立年嘆道:“舅舅與我說了,讓我在京中好生讀兩年書再下考場。我必刻苦攻讀,若能中了,將來得個一官半職,也能些許與妹妹些助力。”
“哥哥雖要刻苦,也別傷了身子。”雖說禮法上是親兄妹了,但年紀都不小了,也不好久居一室,說了幾句,周立年也就告辭了。走到二門處,卻聽兩個掃地婆子悄聲說話:“周表姑娘真是好福氣,只老太太那院子裡……不大歡喜的樣子呢……”
☆、77 塵埃落定下聘忙
這話不假。吳府上下都喜氣洋洋的;只有康園一片沉寂。
“那日;那日在梅林裡的是;是郡王世子?”喬連波臉色蒼白地倚著床坐著;震驚莫名,“怎會……明明聽得人呼他燕秀才……”
翡翠嘆了口氣:“怕是吳嬤嬤聽差了,世子的字是‘秀材’;還是當年皇上親賜的呢。”她伺候了喬連波一年多了,知曉這位姑娘並不是什麼苛刻人;只是性子實在軟得沒個主意;總聽著吳嬤嬤的話。如今這可好,若是當日吳嬤嬤不鬧那一場,也沒準今日做世子妃的就是她呢!雖然那香薰球不知是怎回事;但若人人都知道梅林落水的是喬連波;郡王妃也不能硬指著要娶綺年吧?
喬連波茫然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麼:“外祖母呢?”
“老太太說話累了,歇著呢……”翡翠話只說了一半,顏氏哪裡是累了,分明是一口氣悶著沒上來。平白的這一番折騰,反倒是成全了綺年。方才琥珀已經安慰了半日,說嫁進英國公府也是好的,次子媳婦又不必當家理事落得清閒,婆婆是自己姨母自然好相處。然而說了半天,顏氏這口氣仍是轉不過來。也是,再怎麼說阮麟也是個庶出的,就算能記在阮夫人名下又算什麼?哪比得上郡王府的世子呢?那可是入了玉碟的未來郡王呢!
若是沒有梅林那一出,顏氏還不會如此難受,偏偏是她這一番折騰得了這麼個結果——翡翠暗暗嘆了口氣,真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喬連波心裡亂糟糟的,想了一會兒倒是記起了一件事,掙扎著就要下床:“我去見表姐。”
“哎,姑娘這是要做什麼?就是要道喜也不是這時候——”才換了庚帖呢,文定都還未放。
喬連波搖頭:“我是要去求表姐——”
“表妹有什麼事要求我?”綺年送走了周立年,剛靜下心來想好好琢磨一下這件事,喬連波就進了門,一進來就要往地上跪,綺年趕緊叫湘雲和珊瑚給架住了。
喬連波淚流滿面:“章兒已經被逐到外院去了——”
“表妹且慢。”綺年看了一眼翡翠,“兄弟們年紀長了,理應遷到前院去住,幾位表哥皆是如此,我不知表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表弟年紀十三四了,還要在內院廝混嗎?”
喬連波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怔了片刻方流淚道:“章兒自己犯了錯,我也不敢求表姐恕了他。只是吳嬤嬤——求表姐去與舅舅說說情,容我蘀她贖了身出來可好?”
綺年一口氣往上衝,旁邊的如鸝已經氣了:“表姑娘莫不是還想讓舅老爺將吳嬤嬤接回來享福呢?”
喬連波連連搖頭:“我必不讓她再回來,只是她無兒無女,若被賣到外頭去怕是無人送終。求表姐饒了她罷!”
吳若釗當日發賣吳嬤嬤和角門上那婆子一家,便與人牙子說了,斷不許贖身,只許賣到那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