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的。
“它呆在這兒會很好的,我們有人照管它。行了,上車吧,我們得出發了。”
吉普車在林中泥濘的小路上爬行。羅傑手中抱著疣猴。道路蜿蜒曲折,最後終於來到這條路的盡頭,在一個四周古木參天的地方,車停下了。
“現在我們得步行四分之一英里,才能到達樹梢旅館。”傑弗雷說。
他們沿著參天大樹之間的一條狹窄小道往前走,疣猴越來越激動,這些大樹是它理想的安身之所。經過肯亞峰的積雪冷卻的空氣,對一隻穿著又厚又暖的皮袍的動物來說,無疑是再適合不過了。
羅傑看到一棵樹上釘著一把梯子。順著小路往前走,又見一棵有梯子的樹,又一棵。他很奇怪,就問傑弗雷:“那些梯子是幹什麼用的?”
“你們立刻就會知道,”傑弗雷說,“快!上梯子!”
“幹什麼?”
“沒時間說了,快上!”
羅傑立刻爬上梯子,疣猴趴在他的肩上。緊跟著他的是哈爾,最後是傑弗雷。樹林裡傳出陣陣轟隆轟隆的聲音,五頭怒吼著的大象從幽暗處衝了出來。
“再往上!”傑弗雷喊道。
羅傑已經到了梯子的頂部,大象的長鼻子幾乎還可以夠得著傑弗雷的腳。
“現在你該知道這些梯子是幹什麼用的了吧!”傑弗雷說,“我本來應該先對你們說明的——這是走這條路的規矩。碰上犀牛或野牛爬8英尺高,碰上大象要爬18英尺高。”
“它們真的那麼兇嗎?”
“犀牛和河馬真有那麼兇,大象就說不準,它也可能是跟你鬧著玩——也許,它來真格的。如果它被偷獵者殺傷了的話,無論見到誰它都要進行報復。”
“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著。”
“等多久?”
“可能五分鐘,也可能五個小時,你不可能催促一頭大象,它想走的時候,它就會走。”
羅傑心想,老在這個地方待著,太不舒服,攀在梯子上,身上還揹著一隻沉重的猴子。
大象在下邊不慌不忙地撕扯著樹葉、樹叢、樹枝、樹根,什麼都扯。隔一會還抬起頭看看,看看那幾個人是否還在上邊。
猴子有點坐立不安,它不斷仰起頭朝上望,慢慢地羅傑也發現了,上面有東西。一開始他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樹梢上的樹葉有些輕微的抖動。不一會他就看到了一張朝下窺視的面孔,一張一個白圓圈中間圍著一片黑的面孔,是一隻疣猴。其他的疣猴也露出臉來了,它們嘰嘰喳喳地,像是在向羅傑的那一隻發出邀請。
“我放了它吧?”羅傑問傑弗雷。
“這是再合適不過的地方了,”傑弗雷說,“疣猴是一種非常友善的動物,我相信它們會熱烈歡迎你的朋友的。”
羅傑對這位溫文爾雅的朋友感到戀戀不捨,但他知道,它回到它的同類中去會生活得更好。他用一隻手抓住梯子,另一隻手把疣猴託向他頭頂上一根樹枝。猴子久久地坐在樹枝上,思緒重重地看著羅傑,最後才攀過一根根的樹枝爬上樹梢,到了歡迎它的同伴之中。樹梢上立刻又爆發出一陣高興的嘰嘰喳喳聲,毫無疑問,這位新客人已經被接納為阿貝爾迭爾領地的正式成員了。
“別難過啦!”傑弗雷說,“你還可能再見到它。每天傍晚,這些猴子都要到樹梢旅館前邊的湖邊喝水。”
五頭大象已經逛走。他們繼續朝樹梢旅館前進,現在已經可以從樹木之間看到它了。真是一幅奇妙的景象:一個懸在半空中的旅館。它建在一棵大樹頂部的樹枝上,離地面有50英尺高,隨著大樹在風中搖晃,它也一前一後地擺動。一副蜘蛛網般的木頭梯子從門口通向地面。它像一幢六層的樓房,只是少了下面的五層;又像是什麼破壞力摧毀了這幢樓房50英尺以下的部分,而把最上面的一層漏過了;它像是飄忽在半空之中,地球的引力對它不起作用。在它的正前方,是一個林木環繞的小湖。兄弟倆過去已經多次聽說過這個很有名氣的地方,他們聽說,每到晚上,各種動物就從森林裡來到湖邊喝水,或在稀泥中找鹽吃,人們可以從樹梢旅館的陽臺上觀看它們。只要你不弄出響聲,它們不會知道你在哪兒。
很多名人曾光顧過這家小小的空中旅館。
“我知道,伊麗莎白女王駕臨過這兒,”羅傑說。
“對——不過,她來的時候是伊麗莎白公主,就在當天晚上,她得到她父王駕崩的訊息,她也就因此而成了女王。”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