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刺一刀也是活該。”
“啊啊,你這孩子怎麼說這麼可怕的話?”孟阿姨哭著罵我,“鼕鼕不在了,我兩個孩子就剩你一個,你怎麼可以說這麼可怕的話?你怎麼一點都不考慮我的心情,你孟叔叔的心情?”
我有點震動,抬起頭看她,卻見她向來美麗光滑的臉上前所未有出現皺紋,我心裡湧上一陣難受,眼圈就紅了。
“你跟鼕鼕一樣都是壞孩子,都是沒良心的壞孩子,一個不聲不響就走了,一個半死不活躺在醫院裡,你們怎麼就從來不替做父母的想想,啊?你們是一個人無牽無掛嗎?我打小疼你愛你,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當是好玩的嗎?”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砸到手背上,有暗啞的水花靜靜綻開,我在剎那之間被一種強烈的情緒攥住心臟,我知道我又不由自主地對孟阿姨心存歉疚,她這句話份量太重,令我想起小時候無數的細節:夏天兩個小孩子圍在圓形木桌旁乖乖坐好,等著孟阿姨給端出一人一碗又涼又甜的綠豆沙;冬天我跟孟冬倆人一人戴一頂孟阿姨做的絨線帽,我永遠是大紅圍白絨線球邊,他的則是普藍圍白絨線球邊,後來因為樣子太過幼稚,上了高小我們倆就堅決不戴;我要給洋娃娃做衣裳,孟冬偷了她珍藏在箱底的布料,我將那些高檔料子裁得七零八落,她發現後氣哭了,卻還是沒捨得打我們;我上飛機去美國,箱子裡兩件旗袍,絳紅提花的是外婆保留了幾十年的壓箱底貨,粉色軟緞的卻是她跑了半個城市找了老裁縫特地為我做的,多虧了這兩件旗袍,我在美國少數出席的幾場聚會才算沒因為衣著丟人現眼。
她誠然從來沒辦法理解我,但她也從來盡心盡意對我好。
我低聲說:“阿姨,我想吃你做的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