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講究,衣料的種類,菜品的搭配,等等等等。更在發現小碗竟懂得算籌,並輕鬆就能流利背誦《女論語》之後,開始教她固定每日教她一個時辰,學的內容增加了如何記賬、管家。
對杜嬤嬤知識淵博的感慨之餘,不管杜嬤嬤是出於什麼考量才會這樣事無鉅細的教導她,小碗都對此感激不已,她更加如飢似渴的吸收這些知識。
所以,幾天前,當表哥秋實找上門來,堅持要帶小碗回家的時候,小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現在甚至感激香桂耍的小聰明,把這個彌篤珍貴的機會讓給她。雖說不知道杜嬤嬤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即使這是個肥美的魚餌,自認一窮二白,沒什麼好讓別人圖謀的小碗,也是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
如此,她暗自將杜嬤嬤看做老師,服侍起來更加盡心盡力,若不是被她偶然撞見杜嬤嬤發病,小碗還真以為自己已經是盡善盡美了。
那天入睡前,小碗口渴多喝些水,半夜被尿憋醒,在床底下摸了個空,這才想起白天刷乾淨的夜壺還放在院子裡沒收回來。
無奈之下,只好披了棉襖去後院小解,就在回來的路上,忽然聽到正房那邊傳來“嘣”一聲悶悶的重物倒地的聲音,若不是夜深人靜,她離的又近,根本不可能聽到。
小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正屋裡可就杜嬤嬤一個人,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她打著燈籠迅速從迴廊繞到正屋的大門前,輕輕叩擊了兩聲,並無回應。
要不要進去?杜嬤嬤三番五次強調過,沒有她的許可,絕對不能入其中一步,若是犯了這個錯,可就得捲了包裹走人。她好容易能拜到一個博識的老師,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趕出去。
可是,杜嬤嬤年紀不小了,又是一個人獨住,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小碗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了兩圈,不死心又使勁兒敲門,幾次呼喚“嬤嬤”還是沒有回應。
思量再三,把各種可能性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最後小碗還是發現她沒辦法放手不管,她眼睛一閉,不管了,萬一是中風什麼的可就是關乎人命的事情,拼了,咬緊牙關,一腳把門踢開,提著燈籠就往內室衝,嘴裡還喚著:“杜嬤嬤,您沒事兒吧,我過來了!”
待到她推開房門,藉著燈籠的火光往裡一看——地上躺著一根柺杖。再往床上瞧,杜嬤嬤平躺在床上,眼神冰冷,直刺過來。
小碗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磕磕碰碰往後退,“杜嬤嬤,您沒事兒吧,沒事兒繼續睡,我以為,誤會,誤會。”
“滾出去。”杜嬤嬤聲音黯啞冰冷。
小碗從善如流,立馬就要往後撤退,可剛走幾步,就靈感一閃,不對啊,以嬤嬤的講究程度,就算是罵人,至少會坐起來罵呀,怎麼會也不可能平躺著跟她說話!還有碰倒的柺杖,之前聽到的聲音,不對,這立馬肯定還是有問題。
她又折回來,走到杜嬤嬤塌邊,頂著她愈發冰寒的視線,仔細上下打量,果然,嬤嬤面色蒼白,嘴唇發青,鬢角處隱隱有汗。
“出去!”見小碗不但沒走,反而把屋裡的油燈一一點亮,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再也無從遮掩,杜嬤嬤更加眼神陰冷,“你敢不聽,給我立刻滾回鄉下!”
“嬤嬤,你哪兒不舒服啊。”小碗壓根沒把杜嬤嬤的責罵放在心上,內疚的感情壓倒了一切,因為杜嬤嬤沒有表現出來,她也根本就沒把她當成病弱的老人看待,可現在燈光下的嬤嬤,頭髮花白,面容疲憊,王管事都說了,杜嬤嬤身體不好,她這個豬腦子竟然沒當回事兒。
“不用你管,回你的地方去。”
既然發現了問題,小碗毫不退縮,她抓住背角,威脅道:“杜嬤嬤,您再不說清楚,我可要掀被子啦。”
“住手!”杜嬤嬤按住被角,抿了抿乾裂的唇,終於低聲道,“痺症,老毛病了,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痺症,不就是風溼關節炎嗎?這種病她還真知道一些,前世的時候,鄰居家的奶奶也有這毛病,算是老年人易得的慢性病,症狀之一就是關節腫痛,如果嚴重了,可能會無法行走和抓握。難怪杜嬤嬤的手指關節有些粗大呢,原來如此,定是夜間容易發作的痺症,導致行動不便,又痛苦難忍,杜嬤嬤要強又倔強,為了避免發病的醜態被人看到,才定下自己不得隨意入內的規矩,甚至於都不許自己住在臨近的房間。
“我明天一早就搬到耳房來住,這樣才方便照顧您。”不等杜嬤嬤反對,她立刻轉了話題,“杜嬤嬤,怎麼沒見您吃藥呢?”
這個病應該是要長期堅持用藥才對。小碗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