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好,也要養傷。”
趙娘子:“房間已經準備好,上師移駕吧。”
師寧遠:“哦,我看出來了,你們想卸磨殺驢。”
張青:“上師是驢?”
師寧遠:“你們公子就喜歡我這頭驢。”
無恥!不要臉!呸!
鷹眼皮笑肉不笑:“那也得公子清醒了再說,目前閣下實在可以自行辦差去了。”
師寧遠:“我抱著她,她才能睡好覺,恢復也快,都是為了她好,你們何苦為難我呢~”
無恥!不要臉!呸!
最終還是妖靈扭著小蠻腰來了一句:“醫術那麼好,不知道抱著不能吃不能動會憋壞嗎?還是說她不介意這個,亦或者她早知你已經憋壞了。”
然後……從來都在口舌上不落下風的師寧遠果然搬出去了。
就是搬出去之前不陰不陽朝妖靈等人來了一句。
“就衝著你們今日的用心良苦,改日……她總要負責的,呵~”
他身體好不好,某個人以後總會深刻感受到的。
妖靈等人:“……”
反正這便是一場兩敗俱傷的廝殺吧,誰都不痛快就是了。
第309章 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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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師寧遠的身體也沒好到哪裡去; 本就是身受蠱毒,才解毒時就強行催發功力,對自身的損傷便是劇增的; 這點毛病妖靈等習武人看得通透; 他自己自然也清楚,去了隔壁與其說方便處理自家這邊的事務; 不如說也是更好得養傷。
“你還真不怕死,就你現在這身子骨也敢湊到許相身邊; 不怕走火入魔啊!”隱士高人雖說敬重許青珂; 可後者不論男女都是能蠱惑蒼生的妖孽; 平常人看幾眼都面紅耳赤氣血沸騰,遑論她如今病重嬌弱更甚往昔,更具女子美態;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跟她共處一室需要多大的剋制力。
保不準就是精盡人亡。
也就這廝還厚顏無恥得想賴在那屋裡……
“死在她懷裡,我心滿意足。”師寧遠幽幽嘆息,虔誠無比。
隱士高人摸了下胃,起身走了。
等師寧遠把起身氣色調理得不那麼憔悴而顯得小白臉了; 他才跟妖靈等人會面。
這一次,主要是談一談善後。
善後也便是收屍。
讓人所有人憂慮的是並未找到那個人的屍身。
“如果不是在這邊,那就肯定在對面——當時雪崩太大; 山脈斷後撕裂出了一條寒江,沒有渡船,必須繞過寒江才能去對岸搜尋,至少需要十幾日。”妖靈當時在山頂另外半壁; 險死還生時也最直觀見到了雪崩的趨勢。
那個人不死,始終難以心安。
師寧遠思量著,忽問:“也沒找到棺槨的痕跡?”
眾人一愣,搖頭,棺槨比人更明顯,沒道理找不到。
要麼就是埋得太深了——終究是偌大的雪崩,不是人力在短時間內可以尋透的,所以他們有三分僥倖心理,期盼那人死絕,又有七分怕他沒死後捲土重來。
“可遇上暗部的人?”
“遇上了,交手過幾次,他們似乎也在找人。”
鷹眼擼著貓肚子,想了下,“這是好事。”
自然是好事,至少證明那人沒有迴歸。
但問題也來了,對方人多勢眾,雖說他們這邊也未必怕了對方,可因許青珂狀況還有些不定,他們多少有幾分顧忌,怕對方狗急跳牆,最後影響了許青珂。
“盯著他們。”師寧遠雖對弗阮忌憚,也恨不得殺之後快,可跟許青珂的安危相比,什麼都只是塵埃雲煙而已。
其餘人也是這麼想的,有了取捨後,做事也就穩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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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門拉開,師寧遠端著湯藥進屋,湯藥分兩種,一種是醫療傷勢的,一種是當做進食提供身體所需的。
不過他進屋的時候,發現許青珂已經再次醒了,只是靠著軟墊側眸看著窗外飄雪。
常人最怕通風染寒氣,但高深的醫者才知道適當的通風反而有利於恢復,否則病氣都困在屋子裡,更易加重病情。
外面白茫雪黛,一襲白綢單衣流絲素裹,眉眼微殤似睡非睡,似煙雨空靈,又似蒼雪清涼。
聞聲回頭看他的時候,眸色又變得輕柔。
師寧遠忽覺得她這拿這一眼看任何人,哪怕那人未必愛她,卻也是願意為她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