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凌風霍然閉眼,手中不知何時又握上了方才墜地的匕首。白刃翻動,一道寒芒向著他的心口衝了過去。
“凌風!”籃彩月這一聲喊,尖利得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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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正邪無間】………
() “愚蠢!”
閉著眼睛的松陽道人,指尖微動,一縷指風,如一顆彈丸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輕巧地震翻了匕首。
匕首再次墜地,松陽道人走下高坐,向著他的大弟子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宛若有一道夕陽投shè在楊凌風的臉上,霞光絢爛而溫暖。
楊凌風怔了怔,揚起下頜,不自覺地被那笑容所感,扶上了師父向他伸出的手。
兩手相握,松陽道人面帶慈祥地笑容,“凌風,看來你與這妖女的已是情比金堅。但是,你是否也真的也鐵了心,要離開師父,離開從小成長的武當山?”
“師父,是徒兒對不起你。”楊凌風愧疚地低下了頭,看著師父飽經風霜的手指。
長吁了一口氣,松陽道人幽幽道:“那好,師父就成全了你。不過,你要答應為師一件事情。”
“師父……”楊凌風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松陽道人那張慈祥的面容——師父要答應成全,師父真的肯放過我們?
“如何?”松陽道人問,並以微微點頭回復了徒弟心中的疑問。
“嗯。”楊凌風用力點了下頭,眸中充滿了感激,“除了傷害我的妻兒之外,師父吩咐的事,徒兒寧死不辭。”
“好,把這話你記在心裡。”松陽道人語聲一頓,那慈愛的笑容再次如花般地展開。
“呃……”
猝不及防地,楊凌風悶哼了一聲,感到了右手五指間的壓迫,那份力量已經令他的指骨寸寸斷裂,再也無法握劍了。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師父絕情的話語:“從今rì開始,你楊凌風再也不是我武當弟子,帶著你的妻兒下山去,此生永不得回來。”
“師父……”楊凌風面目僵硬,手臂頹然下垂,斷骨的生痛令他十分清醒,師父不再認他,即使是死也不會再是武當弟子,師父以他為恥。
“不要再叫我師父,從今以後,我松陽只當沒有收過你這個徒弟!”松陽道人不忍地瞥了他的大弟子最後一眼,提袍一掠,飛向殿外,輕得如一朵浮雲。
“師父!”楊凌風轉身下跪,在殿內膝行了幾步,兩側的弟子立時躍上一步。沒錯,他此刻是個犯人,就是個武當的叛徒,再也不是什麼大弟子,師父認與不認,都已經不再重要。
“我已經廢去了他的武功,讓他離開。”風中傳來了一縷清風,迴盪在大殿內,殿中的數百名弟子收回了腳步,紛紛散去。
“師……父……”楊凌風嘴唇微動,發出了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此刻,他彷彿能聽到自己心口片片碎裂的聲音,望著那個空蕩蕩的門口和遠處幽幽浮動的白雲,他的眸底空洞,漆黑如黑暗無邊的永夜。
同樣是一雙漆黑如永夜的眸子,二十七年後,在漆黑的夜sè下轉動著。
“想不到啊,我爹竟是武當的大弟子,我娘是邪派中人,那麼,我就是一個正與邪的結合體。哈,哈哈,難怪連我自己有時候都分不清正與邪,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站在哪一頭的。”楊樂天對著松濤上的冷月自嘆。
“阿彌陀佛。”松濤旁站立的那個木頭人終於動了,空聞走了過來,徐徐道:“楊施主,其實正與邪,又何必分清,只要心存善念,正亦是邪,邪亦為正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楊樂天起身,向著空聞大師躬身一禮,“大師佛道無邊,謝大師點醒楊某。”他神情凝定,此刻已有了另一番頓悟。如一盆冷水潑頭,他打了一個寒戰後,彷彿這世間許多的事情都看得通透了,那黑暗中的蒼松更綠了,那樹梢上的冷月也如水洗銀盤,皎潔清澈。
吸了一口夜晚的寒涼爽氣,楊樂天也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便是關於他自幼那本“家傳劍譜”。
難怪那個拿了《煙雨六絕》的孫莫及會逃到海邊漁村,原來當年他是故意去投奔爹的,他和爹根本是同門師兄弟!不,或許孫莫及真是走投無路,在海邊碰巧遇上了爹,所以爹會出手收留,並帶回家救治。而孫莫及死後,神功便順理成章地到了爹手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