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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籲走上來,一手扯住長卿手腕道:“失迎,得罪極了!”長卿正待回言,任公疾忙放手,變了面色,口裡像說甚麼,腳裡打著滑囗,七跌八撞的飛跑進去了。正是:

只鸞顧影傷明鏡,五彩懸絲續倩魂。

總評:

長卿為友寄書,至於辭官出京,可知素臣初次入京所交諸友皆非尋常投贈可比。而於長卿尤有生死之誼,蓋長卿因素臣大哭,耳屬於垣,識為非常人物,遂至闖席訂交。與別人因緣遇合者固自不同也。

素臣以一哭識長卿,尚是偶然感觸。至入席歡慰,兩人攀談而後,素臣之胸襟、抱負均在長卿目中。長卿精於相士,論理論教,如素臣相貌品格、立心行亭均不宜死於橫禍,此固可信無可疑者。然氣數不齊,此番謫戍,正不知是禍是福?與庵中洩瀉自分不至客死,而忽然想到斯人斯疾,古人不免其意相同,故肯不辭奔波、不避阽危、欲親見水夫人面交銀信而後已。不然風鑑既精明,知素臣必有轉機,何妨易俟,乃僕僕征途、幾經磨折而不悔,何耶?

和光自舟上發水,忽忽上岸,當日語氣似稍有悔意,其於素臣正自消卻嫌釁。乃事隔年餘,突然出首控告,累及全家。即以挾仇而論,不過舟中上坐指斥松庵抵毀緇流這一段口舌之怨,何至仇深如許?不知和光乃當今賜紫朱公,鄭重言之,固非閒筆。黨桐、馮時薦由群小,奏對阿私;素臣正論參乎其間,靳監之怒固盛,而最能恝然者即是國師,故此番捉拿家屬由靳仁主謀而和光原告。至於再三之瀆,則又弄出國師書札也。松庵既死,國師於杭州一路因忌靳仁不派心腹,在十一回中奚奇口中露出。和光因此奉承國師,恃察院交情,屢次謀逆,蓋—心欲為松庵之繼而已,豈在與素臣有仇無仇也耶?

和光之於素臣,為巴結國師也,非仇也;柯渾之於長卿,亦為怕按院也,非仇也。小人用心往往如是,而君子適逢其禍,冤哉。

柯渾之令吳江有劣跡而無善政,素臣十友言志痛加抵毀,其不得志於士類者非特行雲一案,妄刑縱匪而已也。馬公巡按南直隸所得於口碑,及素臣、雙人在京與一輩名下品題者至詳極悉,安得不登白簡?長卿自稱為按院故人,柯渾曲意逢迎,庶幾撫軍彌縫之後得其一言,保舉永免糾參,此亦小人常情,仕途之津隘也。乃因誤拿刑嚇之嫌,恐長卿意終不釋,將於按院前為禍,遂起殺人之心,暗施毒計以陷之於死,無乃太狠?然其所以下此辣手者,亦由長卿轉環太遠,一經禮待,芥蒂毫無,不免反起疑心,急為除根滅口計也。自來君子之通小人,不動聲色而墮其術中,大率以此。蓋君子真誠,小人反覆,氣概不同而用心自別也。

餘夫人一見長卿名帖,便知為素臣事而來,始則拘禮不敢請見,繼命蒼頭入店將欲有言,而適逢捕差拿捉,失此機會,以致長卿被禍幾死,何不幸之甚耶?細思其故,乃知捕差誤捉,其非餘夫人所料。蒼頭見此情形,不與解說,慌忙歸報,亦蒼頭分所應爾也。蓋蒼頭必疑長卿有他故而被拿,既經目見,何敢兜搭惹禍?況事涉文家,正在大家推脫不知之時耶?讀者疑餘夫人既有後來脫險一事,則當時蒼頭在店,何難一認長卿為雙人好友,免受兩日磨折,而孰知其無此情理也。

餘夫人備船轎救長卿出庵,因蒼頭探得病信故也。然柯渾賠禮、留賓,如此款待,安知病由下藥?雖柯渾平日惡聲昭著,不料其心狠手辣,競至於是。乃身受者猶蒙鼓中,而旁觀者一猜便著。此等識力直幾於水夫人。

昭慶火災有錢塘縣禁約告示可憑,和光事不幹己。出頭具控,單有舟中會素臣一節可以據證。然如此狀子能避準理,且由察院發下,可知緇流勢力之大與明政之顛倒錯亂矣。讀之不勝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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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憐獨活愁分掌上珠 療相思喜得心頭草

長卿聽得裡面一片哭聲,在三堂上進退兩難,虧得一個門子領至西邊書房中坐下,暗忖:必是死了甚人?懊悔不先到未家。悶悶的直等到日落西山,任公才得出來,行禮後,深致不安,道:“老夫無子,止生兩女,大小女湘靈,尤屬愚夫婦鍾愛,不幸染患沉痾,方才竟是死去。老夫方寸已亂,以致得罪,賢侄切勿介懷。”長卿道:“原來世妹有恙,請問老年伯,世妹所患何症?大約總有可治之法。”任公因把門子打發出去,含淚低聲而言曰:“賢侄系通家世好,不妨直告。小女性耽筆墨,於五月初,囗患悶痘,雲是死症。幸獲江南書生白又李治好。”因述知撕衣之事。長卿道:“此事小弟略知一二。”任公道:“這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