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生了。”
又是一陣沉默。警員斯托爾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有幾個人聽到了槍聲,至少是聽到了類似的聲音——他們以為是一輛汽車的輪胎放炮了。住在十二號的老太太只聽到了非常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不過住在八號的夫婦花了半小時的時間哄他們的孩子睡覺,他們一直非常警覺。他們非常肯定地說聲音出現在二十三點左右,不超過兩分鐘的誤差。”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派他的下屬到樓上彼得·摩爾的房間去仔細搜查,然後用謹慎的口氣說:
“戈登爵士,我有一種感覺。關於您的秘書,您隱瞞了某些東西……”
“怎麼可能!”
劇作家的感嘆中充滿了驚訝,聽起來很真摯。但是他剛才稍稍猶豫了一下,這短暫的猶豫並沒有逃過兩名偵探的眼睛。
“您肯定是隱瞞了什麼,我就是這麼認為的。”赫斯特警官接著說道,“而且我猜測您現在不會坦誠相告。請允許我提醒您,我們也有一些小秘密。”警官狡黠地晃動著食指。
圖威斯特博士突然咳嗽了起來,他說:
“好了,我們還是總結一下吧。您的秘書打算離開這個崗位,他想要‘提取’一點兒現金作為臨別的禮物。其實他完全可以拿更多的‘禮物’,您所收藏的武器當中有一些價值可觀的藏品……”
戈登爵士點頭表示同意。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也點了點頭,不過他覺得有點兒懊惱——因為這個分析很有道理,而他剛才竟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目前的問題是要搞清楚,”圖威斯特博士接著說,“為什麼他要在星期五的下午來找我們,為什麼要給我們講述那個離奇的故事。他很可能是一個小偷加騙子,但是我拒絕相信他還是一個瘋子!那麼,為什麼會有這段奇聞?為什麼,戈登爵士?在這個問題上,您肯定有獨到的見解!也許還不夠具體,但是您肯定有想法!”
戈登·米勒爵士緊閉著嘴唇,眉頭緊鎖,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上閃閃發亮的戒指,就好像是被兩種截然相反的感情夾在了中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答說:
“我說不上來,真的,我想不出來……”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想要發話,但是圖威斯特博士悄悄地做了一個斷然的手勢,示意讓警官保持安靜。博士接著說:
“戈登爵士,您剛才告訴我們說閏桑姆先生陪著您的女兒去了一個化妝舞會。舞會的地點很遠嗎?”
戈登·米勒爵士微微一笑。
“看來你們堅持認為是我的朋友搞了一個可怕的陰謀……”
“我們的懷疑正在逐漸減弱……不過,如果能夠搞清楚他在二十三點前後——也就是發生槍擊的時候——的活動情況,我們就能完全否定這種假設。”
“他們去古伊·威廉姆斯家裡參加晚會,古伊·威廉姆斯是一個導演,住在城市的另一頭,就在……”
“我問您這個問題,是想要知道他們是否會很晚才回來……”圖威斯特博士莊重地說。
戈登·米勒爵士看了一眼座鐘,然後說:
“我認為他們會在一個小時之後回來。多納德告訴我說他們會在兩點回家。”
“他們的證詞對我們很重要。比如說,您的女兒也許可以向我們提供一些相關資訊,幫助我們瞭解您秘書的個性……在他們回來之前,戈登爵士,我很想利用這段時間欣賞一下您的令人讚歎的武器收藏品……這一次我會用一名仰慕者的態度來欣賞。”
在隨後的一刻鐘裡,他們都在探討彈道學的問題,圖威斯特博士在這個領域裡可不是門外漢。隨後話題轉到了犯罪學上面,他們開始討論一些著名的案例,其中一些案子的主角就站在這個房間——當然是以蠟像或者石膏像的形式。兩位偵探當然也看到了瘟疫醫生裝束的玩偶——就是彼得·摩爾的敘述中提到的那個玩偶;“瘟疫醫生”被放在了離保險箱不遠的一個壁龕裡。圖威斯特博士又悄悄地向他的朋友打了一個手勢,讓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保持沉默。
“看起來,其中的某些半身像是您親手製作的。對嗎,戈登博士?”圖威斯特博士停在了克里平博士的小雕像跟前。
“沒錯,這是我的業餘愛好之一。透過製作玩偶,我可以放鬆精神,暫時擺脫日常的編劇工作——同時又不用偏離關於犯罪的主題……而且,在製作玩偶的過程中,我會得到靈感,甚至比坐在打字機跟前更有效。我把地下室的一部分改裝了,專門用於製作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