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桑姆,他利用黑暗的那段時間從開著的窗戶逃走了。”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露出了一個表示讚賞的微笑,然後又問:
“戈登爵士,您怎麼看?我的設想是否可行?”
“說起來,並無不可。”房子的主人表示贊同,他惱怒地嘆了一口氣,“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猝不及防……我想不出什麼細節能夠反駁您這種誇張的解釋。我說警官先生,您的思維方式似乎比我還要迂迴複雜,而且我強烈地建議您立刻把這些難以置信的想法寫成小說。不過,說到我們目前所面臨的問題,請讓我提醒您:在您的理論中有一個漏洞。我們假設多納德·閏桑姆真的設計要陷害我,我必須說他的手法不夠高明。目前,我的處境危險嗎?我確實射殺了一個男人,但是我是正當防衛!您自己也說過,在當時的情況下,我沒有別的選擇……在最糟糕的情況下,我會坐幾個月的牢……即便如此,我認為這對我的劇作家生涯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總而言之,警官先生,您聲稱多納德·閏桑姆想要用詭計把我送上絞刑架——我只能說您的理論並不成立。”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面帶慍色,他用探詢的目光看了一眼圖威斯特博士。圖威斯特博士似乎陷入迷迷糊糊的狀態,但是他在有規則地吐著煙霧——證明他並沒有昏睡過去。
“戈登爵士,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警官又說,“這只是我的初步設想。您所敘述的案情很可能和事實有出入,在發現彼得·摩爾屍體的時候,也許您的處境很不利——當然是由於多納德·閏桑姆的詭計。而您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妙招,您編了一個人室盜竊的小故事,並且聲稱是正當防衛;您改動了一點點兒細節,以便讓正當防衛的說法順理成章。”
戈登·米勒爵士冷冷地一笑。
“警官先生,我要提醒您,在案發之後,我立刻報警了。我怎麼可能在短暫的幾秒鐘裡編排好一個故事?我知道我算是編劇方面的專家,但是這也太誇張了!”
“沒錯,我也認為這不太可能。”圖威斯特博士又睜開了眼睛,平靜地說,“戈登爵士,我想請您說說彼得·摩爾這個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最近的行為舉止,他請假的理由。總之,關於彼得·摩爾的和案情相關的所有資訊。”
劇作家的臉上出現了猶豫不決的表情。他想了半天才回答說:
“現在想起來,我發現我對他所知甚少——儘管他已經為我服務了兩年。我是透過在報紙上登廣告的方式招聘秘書的。他提交了幾份非常有說服力的介紹信,而且給我的印象也非常好。我對自己的選擇很滿意——他非常聰明,舉止得體,言行謹慎,而且手很靈巧。他從來不說閒話,其實我們的對話都是圍繞著和他的工作相關的話題。他住在這所房子裡,很少出門。關於他的私人生活,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單身漢。每隔兩個星期,他都會利用週末去利茲探望父母,至少他是這麼說的。這個星期三,他說他的母親身體不適,提出要請一個星期的假。我說我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他今天早上離開了——不對,是昨天早上——大概十點鐘。現在一想,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通常他只帶一個旅行袋,但是這一次他還帶上了一個大箱子……”
“我認為,是時候去察看一下他的房間了……”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站了起來。
十分鐘之後,兩位偵探和戈登·米勒爵士回到了書房,坐回了扶手椅裡。他們剛才去樓上察看了戈登·米勒的房間。雖然是倉促的檢查,卻有一些值得注意的發現:房間裡只有幾樣東西,床頭櫃裡有幾本間諜小說,衣櫃裡只有一件工作服和一身穿舊的西服。
“我們還是面對現實吧。”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嘟囔著。當戈登·米勒爵士要給他倒威士忌的時候,他作了一個表示拒絕的手勢。“您無可挑剔的秘書決定一去不回頭了。戈登爵士,這很奇怪,您不覺得嗎……您剛才告訴我們說彼得·摩爾知道保險箱裡並沒有太多的現金……不過,確實有人為了不到五十英鎊而送命……”
“確實如此……”戈登·米勒爵士厭倦地用手撫弄著亂糟糟的頭髮,“有時候我會在保險箱裡存放更多的現金。我確實無法理解彼得·摩爾的做法,他竟然到僱主家人室盜竊——這樣很容易引起懷疑。他甘願冒失去工作的風險,就只是為了這麼點兒錢?這完全是不理智的行為。而現在……”
“……他已經不在了,徹底完蛋了。您又改變了對他的看法。”警官替他說完了那句話,他的口氣就像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
“是的,差不多……算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