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至少要對你做做假寵的樣子,如今呢?如今怎麼樣?直接將你棄之敝履!”
池輕面如死灰。
太后拂袖離去。
臨出門之前,丟了一句給目瞪口呆的孫太醫:“藥開給池才人,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孫太醫領命。
池輕還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顧不上回應太后,也顧不上恭送。
就傻傻地坐在那裡,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
假的。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以前常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只是聽聽,第一次,她這般深切地感受著這句話。
在這四角方方的深宮,沒有愛,沒有親情,只有利益,只有逢場作戲,只有虛與委蛇。
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對一個跟自己有過夫妻之實的女人這樣狠。
真狠啊!
不想她懷上龍嗣,放避子藥就好了。
竟然連絕子藥都放上了。
太狠了!
只是,那個無大師不是說,一切會柳暗花明嗎?
讓她只需等。
不對,無大師給她的明明是逆陰草,並不是什麼仙草。
他為何要騙她?
難道……
難道用這種方式,就是為了告訴她,她的寢宮裡面被人放了避子藥?
想起他問她的問題,關於侍寢的各種問題。
她肯定了這點。
是了,就是這樣。
孫太醫上前。
“池才人,藥方已經開好了,微臣這就讓宮人去太醫院抓藥,只是,那兩盆東西如何處理?”
孫太醫指了指桌案上的那兩盆盆栽,問池輕:“是要拿去丟掉嗎?反正不能再放在寢殿了,不然,池才人吃藥也沒用。”
吃藥也沒用?
池輕苦笑,她現在可不就是吃藥也沒用。
她已經可以預知自己接下來的路。
或許,獨守秋實宮,便是她的一生。
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她走到桌案邊,伸出手臂,一把將桌上的兩盆盆栽掃落到地上。
四分五裂的聲音。
一如她此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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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得極快。
孔方蹙眉,緊步跟在後面。
這個女人生氣了,他知道。
其實她生氣的時候不少,但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氣成這樣。
甚至讓他覺得,如果不是青天白日的,如果不是有來來往往的宮人,如果不是要保持她太后的威儀,她肯定要暴走,或者狂奔了。
“娘娘,慢點走!”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穿著那麼繁複的鳳袍,頭上的髮飾又那麼重,他真擔心她會摔著。
大概是想著在自家奴才面前也無需掩飾,太后聞言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朝花徑邊上的一個石凳上一坐,胸口就像是風箱一般,起伏得厲害。
“果然是白眼狼,果然是白眼狼啊!”
咬牙切齒,太后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原來,一直是在跟她做戲呢,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還有多少事瞞著她,不用想都知道。
心機如此深不可測,是想要將權利一點一點都收入手中嗎?
她又不是朝臣,她只是一個太后。
而且在他的眼裡,她應該還是他的母后。
就算權勢滔天,也不會謀了他的江山,他至於防她防成這樣嗎?
竟然給她的人下避子藥、絕子藥!
虧她這半年來,還一直在忙於子嗣的事,一直在想盡一切辦法讓池輕能夠懷上。
卻原來……
卻原來,人家在看戲一般看著她在那裡蹦躂呢。
絕子藥!
果然不愧是先帝的兒子!
果然是父子二人!
狠心起來,一樣的冷酷,一樣的無情!
當年,他的父皇給她食絕子藥。
現在,他給池輕用絕子香。
真是一路貨色啊!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被動了,長此以往,她
絕對會變成空有太后頭銜的廢人。
自從那次賞花會,她將龐淼介紹給他,他當面拒絕後,就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為了一個顧詞初生孩子,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