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鈴鐺口瞿大當家下面的夥計。我們大當家這次帶了3000人,加上別的寨子的,本地跑順風的,小兩萬人吧。”
“鈴鐺口的瞿十九?這次打鳳山是他牽頭?”
“是,五月梅花雨,水灌了寨子,寨子裡的佃戶都交不了糧,大當家就帶著兄弟們來鳳山借糧。”
“3000人,有多少槍,多少兵刃?”
“抬槍有一百來座,您這種火槍可沒有,寨子裡下來的,人人手上都有鐵,刀槍、釘耙、鋤頭什麼的。跟著跑順風的,木棍樹枝總是有的。其他寨子的,多多少少,也有些鐵器。”
正問話間,楚劍功的中軍到了。楚劍功走在最前面,總算有機會見見傳說中的湘西土匪了。到了跟前,陸達向楚劍功彙報了自己問到的訊息,楚劍功看了那幾個土匪,說到:“你們沒撒謊吧?”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我們不是老匪,在山裡也是種地的。官爺,您可得給小人做主啊。”
“老匪?”楚劍功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們大當家為什麼叫瞿十九?”
“十九,大當家祖宗十八九代都是土匪。我們少當家叫瞿二十。”
楚劍功命令全軍就地休息辦半個時辰,然後全力推進,火槍集中到一營,由楚劍功親自帶領,陸達和張興培帶領二營三營。
兩個時辰之後,朱雀軍遇到了鳳山城下的一萬餘名土匪,漫山遍野,浩浩蕩蕩。其中一部最為整齊,挑著一個斗大的“瞿”字。
“一營,展開。”六百杆火銃展開成雙行的橫隊,每行兩個連。二營三營護住兩翼。
土匪們全無章法,一干匪首帶著自己的人馬,向著朱雀軍嚎叫著就衝了過來。
“一營都有了,一連二連,開火!”
戰場上響起一陣排槍,朱雀軍成軍以來第一場會戰,就此打響。
匪徒們的密集衝鋒隊形,是排槍手最愛的射擊目標。火銃,也就是西方早已淘汰的火繩槍,每分鐘才一發,精度也不好,一群新兵蛋們操著,對著眼前的叢集目標卻可以毫無顧忌的瞎放,總能打著人。好幾撥土匪,氣焰一下子就被打翻了。
一窩子土匪正往前衝得帶勁呢,突然就聽見人喊,“當家的叫人給打死了,扯呼!”譁,這一窩子就四散而逃。
也有不怕死的悍匪,眼看還有幾十步就到跟前了,就聽見陸達喊:“刺刀,衝啊。”帶著二營就衝了出來,白刃相接。
和大部分短兵相接一樣,幾分鐘就分出勝負,士氣和組織高者獲勝,散兵遊勇崩潰。
瞿十九帶領下的匪眾,慢慢移動了,忽然,吶喊著,咆哮著,向著朱雀軍的主陣地衝過來。
朱雀軍這邊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的放著排槍。突然,楚劍功喊:“吹號,全軍突擊!”
嘟嘟……
全軍所有的號手都吹起了衝鋒號,鼓手用鼓柄敲擊著散點,這是打亂隊形,自行衝鋒的訊號。
“殺啊——”朱雀軍計程車兵們像開閘的水一樣湧了出去。火銃手早已拋下火銃,手執長矛,一起衝鋒。
明晃晃的矛尖,引領著全隊,身在隊伍中計程車兵,被自己身後的洪流推著,身不由己,全無雜念,向前,向前。
季退思面對一個土匪,用長矛撥,刺,挑,嫻熟而穩定。
有的人的長矛刺刀落空了,沒關係,繼續前進,後續部隊會解決的。
不到半天的功夫,萬餘土匪星散,縣令開城,犒軍。
“不知道老兄有什麼打算,是班師回營,還是乘勝追剿?”縣令宴請楚劍功一干人等,席間問道。
“追剿,追剿。我看那瞿十九,仗打到半晌,就跑路了,元氣未傷。還請劉父母給找個嚮導。
“鈴鐺口,就一條山道,邊上有座半環形的山兜著,像個鈴鐺,故此得名。地勢險惡啊。”
散了席回來,張興培問:“鈞座,真的要去打鈴鐺口?我們犯不著趟這種渾水吧。”
“沒錯,打破鈴鐺口,活捉瞿香玉。”
“瞿香玉是誰?”
“瞿十九這樣的老土匪,總有個女兒吧。以此口號,激勵士氣。”
“要是沒有女兒呢?”
“那就算了唄。”
呼喚紅票、收藏
12 廣州來信
6月7日
劍功吾兄:
自去年一別,已逾半載。兄在湖南練兵諸事,湖南藩臺每月均有月報送林大人處,弟亦忝為參詳,知兄麾下虎翼鷹揚,弟素知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