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菩薩一脈明心見性的修行真諦,在廣濟寺屬於大家都熟悉的內容。
可是,這熟悉的內容經由張默的嘴誦讀出來,卻憑空填了一股莫名的意味,那一字一句仍舊是原本的內容,可是組合在一起聽在耳中,卻有了更深一層的玄妙意味,赫然是經過張默重新演繹的版本,而且是透過言簡意賅秘術傳遞出去的。
“心緣佛緣之深厚,果然非同凡響。”文華師祖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身氣勢消散掉,頗有些感慨的說道;“僅憑佛經中的佛理,竟然能引動冥冥中的佛力,實在是讓人想不到,明瀾師祖卻是收了個好弟子,看起來我廣濟寺想要晉升外道,這希望還是要落在明心見性一脈了。”
明瀾菩薩對文華佛見禮說道:“文華師祖言重了,廣濟寺若想晉升外道,少不得如同文華師祖這樣的高手坐鎮,我們就算是能取得突破,那也是廣濟寺之幸事,而非一家一脈之幸事。”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張默就已經停止誦經了,剛剛在誦經的時候,冥冥中感應到一種無所不在的力量縈繞在身體周圍,竟然是直接將文華佛的壓迫排開,再加上後來文華佛說什麼佛力之類的,張默感覺自己對西漠的認識,再次加深了一層,而對於他們說的那些溢美之詞,倒是並沒有往心裡面去。
既然所有人都到齊了,這入門的典禮自然就要如期開始,與張默心中所想的盛大場面不同的是,整個典禮都非常的簡潔,只是有明瀾菩薩向大家說明張默進入廣濟寺的前因後果,並且將他的情況作了詳細介紹——介紹的內容全都是張默所說,幾乎是沒有什麼變動——然後就讓張默上前,給祖師廣濟佛敬了一杯茶水,就算是結束了。
過程雖然平淡,但是整個過程都是在廣濟寺所有三代弟子面前完成的,從今而後張默成為廣濟寺二代弟子的身份,自然是沒有人有異議,而且四大師祖都已經認可,就算是得到了廣濟寺從上到下的認可,這種簡單的儀式背後,其實已經是非常隆重的對待了。
儀式很快結束,但大家並沒有散去,廣濟寺弟子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不做點什麼那也太可惜了,至少也應該講講經文啊!
第四百二十六章 四大支脈
講經不同於辯經,一者是傳授,一者是交流,層次不一樣,所採用的手段自然就有所不同。
廣濟佛並沒有輕易開口,首先開始講經的,是寧飛師祖,這種場合早就不止一次經歷過,在佛門之中,不會講經、不會辯經、不會弘法的佛徒,或許能夠因為修為高深而成為大能,但是卻絕對不會成為師祖、祖師一類的人物。
反過來說,凡是祖師、師祖一類的人物,在講經、辯經、弘法上面都有一套,否則也不可能讓別人認可你的理論,從而將自己的理念弘揚開來,這已經是最基本的能力了。
張默在鎮魔城雖然建造了很多藏經閣,也將鎮獄衍文的內容印入其中,甚至還用鎮獄衍文闡釋了佛門文字的真諦,而且用佛門文字寫下了一些理論,但是除了郭紹之外,他還真的沒有系統接觸過其他佛門修士,所以對於佛門修士日常的弘法活動,真的是一無所知。
剛剛在大殿之中,張默已經見識過了辯經的場面,每一個師祖都守著自己的理論,在那裡靜靜的述說,因為同出一源,所以相互之間互補更多於對抗,情形並不怎麼劇烈,可即便是如此,也讓張默深深地見識到了辯經的精彩,而對於其中的兇險,也有了直觀的認識。
在張默看來,辯經是將自己的理念與他人的理念進行交鋒的過程,不管是平和些的,還是激烈些的,本質都沒有變化,如果在這種交鋒中,你無法抵擋對方理念的侵襲,一旦對自己所持有的理念有所動搖,那後果之可怕,比修為被廢還要嚴重:這是動搖修煉根基的後果!
至於講經,那就沒有那麼大的危險了,你只需要將自己的理念展示出來,至於接受者是不是認可那就另作別論,相當於一次講學而已。
寧飛師祖一脈以【寧靜致遠】排序,從中很直觀的就能看出他修煉的根本,就在於寧靜致遠四個字上,從寧飛師祖的理念中,張默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寧飛師祖講究的就是內心的修煉,要求修行者內心寧靜不起波瀾,在寧靜之中追求更高的境界。
至於如何去追求,那就是具體的修煉法門了,寧飛師祖並沒有具體的論述,這畢竟只是講經,而不是傳法,就算是他願意傳,其他師祖還不會同意呢。
隨著講經漸漸深入,張默就感覺到這大殿之中,彷彿有什麼特殊的能量被引動,這能量無形無質、不可觸控、不可感知,但是卻確確實實的存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