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時,瑋姨就教我用中草藥護膚,所以直到現在我一直都只用草本的中國護膚品。我很喜歡的。”
“怪不得你面板這麼好,又嫩又滑一點瑕疵也沒有。要不我也試試這些中國貨,我這段時間在海灘上待的時間太長,面板都曬粗了。”
“我讓瑋姨從中國買了寄給你。”任何人對中國產品有興趣,都會讓我高興。
“你奶奶看你用這些中國貨,不會說你嗎?”Olivia眨眨眼睛:“她不是一貫認為所有東西都是法國的最好麼?”
我笑起來:“她老人家是法國人,自然覺得法國什麼都好。不過她堅持她的,我喜歡我的,這點自由我還是有的。”
Olivia又走到書桌前,好奇地翻看我今晨寫過的宣紙:“這是些什麼?你在畫畫嗎?”
“不是,這是中國的書法,寫得是一些中國古詩詞。”我跟她解釋。
“Gisèle,你在北京住了四年回來,都快變成箇中國人了。”Olivia一臉的大驚小怪。
“我本來就是中國人。”我微笑著回答。我感激母親給了我中國的血統。越是瞭解它文化的燦爛和深邃,我就越是喜愛它。做一箇中國人,我感到驕傲。
“那好吧,小中國人。咱們來談談你在北京的私生活。”Olivia興致勃勃地拉我在床上坐下。
“交過幾個男朋友?”她亮晶晶的黑眼睛精靈古怪地看著我。
“我一直在上學,哪交過什麼男朋友。”我搖頭。
“什麼話?上學就不能交男朋友嗎?你進的又不是修道院學校!”Olivia不以為然地翻翻眼睛。
“中國家長和老師都不贊同中學生談戀愛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奶奶管得嚴,堅持家裡的女孩子在婚前都必須是處女。”
“還好我沒在中國唸書,也不是比利時皇太后的孫女。”Olivia聳聳肩,然後又笑眯眯不懷好意地看著我:“那這麼說來,你還是處女囉。”
我驟然面紅耳熱,回嘴道:“難道你不是麼?”
她不答,仰面朝床上躺下去,一臉小得意的笑。
“你已經不是了嗎?”我大驚。
她翻身對著我:“當然不是了。我都十八歲過半了,我可不想落個老處女的名頭。”
“那,”我咬咬下唇,漲著一張紅臉問:“你你第一次的時候疼嗎?”祖母從不讓人在我面前談這些,瑋姨總當我是小孩子也是不說的。但中學班上,有女生在一起偷偷議論過,說看了小說上寫的,會流血和疼什麼的。我聽得害怕,但也好奇,可總是無法啟齒問人。
Olivia從床上翻身坐起來,認真地說:“不怎麼疼的,就像被螞蟻咬了一下,血也只星星點點地流了一些。但是第一次不怎麼舒服,後來就好多了。”
“是跟那個議員的兒子嗎?”我問。Olivia曾經有過一個男朋友,是權勢鼎盛的義大利國會議員的兒子,但他們在幾個月前分手了。
她搖頭,然後壓低了聲音:“我說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我的第一次是跟一個德國人,他是個搖滾樂隊裡的主唱兼吉他手,酷極了。我們在一個音樂集會上認識的。你可得替我保密,你也知道我家裡人沒你們家那麼古板嚴厲,但是他們要是知道我的第一次給了個平民,鐵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點頭向她保證,心中不由一嘆 … 我不用再問他們為什麼沒能在一起,因為Olivia的家族絕對不會允許她嫁給一個沒有貴族血統的平民。
“後來那個議員的兒子呢?”我問。
“他?”Olivia一臉不屑:“我跟他拍拖是家裡的意思。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人開始還人摸狗樣的,討得我們全家都喜歡,可後來每次見面都動手動腳,急著上床,終於把我惹翻了,踢了他一腳跟他掰了。我爸媽雖然想我嫁得好,可也不想給我找個色鬼老公以後讓我受委屈,所以也就算了。總之,到目前為止,我也只跟那個吉他手好過。這種事是要跟喜歡的人做,感覺才會好。”
“那你現在還喜歡那個吉他手嗎?”我同情地問她。
她想了想,搖搖頭:“已經不了。我跟他註定沒法在一起的,我要是老還讓自己陷在裡面,我這輩子就沒法過了。我喜歡過他,當時的感覺很美好,那就夠了。我們各自有不同的生活,我以後要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他身邊也是不缺女人的。他現在即使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特別的感覺了。”
曾經美好就夠了麼?可我連曾經的美好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