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嗎?快洗吧……洗了好睡。明兒記得早些叫我起床,咱們出城郊遊去。”
流年手一頓,驚喜問:“真的?”
梁心銘道:“自然是真的。”
流年開心地抿嘴笑了,心想奶奶雖然有些任性,但任性有任性的好處,想一出是一出。比如忽然要去逛街,又比如忽然決定明天去郊遊,都很合她的心意。
她便問:“奶奶,咱們去哪郊遊?”
梁心銘卻不吱聲了。
原來,她剛才想到賀城別苑的生活,不免想到王亨,囑咐流年一句後,便去回憶王亨了:她是和王亨一起躺在槐樹下的吊床上午睡的,王亨的瞌睡大,蜜蜂“嗡嗡”叫也吵不醒他。而她總在半睡半醒間,睡不沉。睡不沉的人脾氣大,等王亨醒來捏她的鼻子,她便火了。
王亨見她發脾氣,忙又哄她。
那時候,她也曾煩躁過,畢竟她是個成年人,天天跟個孩子同吃同睡,開始覺得挺有趣的,時間久了便覺得幼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覺得他幼稚了呢?
她便往記憶深處延伸……
越想越多,越伸越遠……
她嘴角溢位淺淺的笑意。
流年半天得不到回應,探頭一看,原來奶奶已經睡著了。
小丫頭不由噘嘴,悻悻地想:幸虧她練過武,有把子力氣,不然可怎麼把奶奶給弄上床呢。奶奶雖然是個美人,個頭卻不小,抱起來好大一抱呢。又促狹地想:她覺得抱奶奶辛苦,若是讓王侍郎來抱,想必不會覺得辛苦……
小丫頭用**的手捂著嘴吃吃地笑起來。
趙子儀在前面看見梁心銘窗戶的燈光暗了,才放心,回身去床上躺下。他這間屋子是正對第三進院內,裡面若有動靜,他會直接破窗而出,進入後院。
躺好後,他並沒有立即入睡。
之前在松山腳下,他讓兩名龍隱衛去跟蹤那個小販,傍晚時分,龍隱衛來稟告他,說他們把人跟丟了。
這證明那小販是有來頭的。
會是哪一方的人呢?
左相,還是林家的人?
在松山下是監視皇帝,還是監視他們?
黑暗中,趙子儀濃眉糾結。
……
同一時刻,左相府上,左端陽也枯坐在書房深思。
那小販是他派去的。
靖康帝去松山,他和蘇熙澈一個都沒讓跟去,他心裡有些不定,便派一心腹扮作小販,在松山附近盯著,關注松山上的動靜,並留心皇上什麼時候回來。
到晚間,那心腹才回來,向他回稟:皇上鑾駕離開松山後,松山的禁令便撤了,他以為無事了,便準備回府。經過鬆山北麓時,卻意外發現從山上抬下來一乘小轎,一女子從轎內下來,在道旁換乘馬車。他正要留心細看,誰知對方護衛很警覺,立即命人追蹤他,“屬下繞了大半個京城才甩脫他們。屬下懷疑他們是龍影衛。”
左端陽深深地疑惑了。
皇上竟去松山會女人?
第644章 玉蘭花的秘密
難道最近的局勢讓皇上倍感壓力,心情煩躁,因此暫時逃避,找女人尋歡作樂嗎?忠義侯竟敢居中安排。
左端陽心一動:若能用美色安撫皇上,也不失為一個法子,橫豎皇上沒有長情,再美的女子也不過新鮮十天半個月,多則三五個月,頂天了,不礙大事。再者,宮中也該添人了,一來給皇后增添助力,二來替皇家綿延子嗣。皇后無子,其他宮妃就要雨露均霑,生越多越好,不能讓某個人專寵。
只是這件事不能由他提出。
左端陽想,讓誰說好呢?
次日清早起,梁心銘便傳話給趙子儀:今天去城外郊遊,讓他早些準備車輛,安排人手,交代家中人事。
趙子儀領命去了。
梁心銘這才梳洗、吃早飯。
梳洗罷,等早飯的工夫,她看見炕桌上摞得整整齊齊的資料,信手翻出昨晚看剩下的,看還有什麼。
一翻翻出一篇文字,定睛一看,不由一楞這篇文字,雖然字跡稚嫩,她還是一眼認出是當今皇上的筆跡。再往後翻,還有兩篇,每篇文章後面都有左端陽滿滿的批語。梁心銘略一深思,不由感到好笑:想是皇上故意塞進來的,讓她看看,當年的他也很有才氣,因為這幾篇文章一看就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得到左端陽誇讚的。
然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不論左端陽如何誇,在梁心銘的眼中,靖康帝當年不如誠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