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這紅色的精美香紙畫這花,雖然沒有明確所指,抄的也是前人讚美白玉蘭的仙風道骨的詩,沒有一個字的情愛表露,但情犢初開的少年心思還是躍然紙上。
梁心銘看見粉紅花心閃爍。
玉蘭花,本生長在江南,因其花潔白高雅,又香氣馥郁,便有人花心思培植了賣給權貴,如今京城並不少見。
梁心銘敢肯定,這花是比喻黃姑娘,也就是現在的玄武王世子妃張伯遠的妻子,誠王的心上人。
她聽王亨說,誠王當年暗戀黃姑娘,只告訴了當今皇上。就在他準備向黃姑娘表白的關頭,忽然出事連人帶馬摔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當時正是三月,京城玉蘭花開時節。
誠王驚馬的地方在城外山中。
據說,誠王那日是進山打獵。
梁心銘現在卻懷疑:誠王那天真是進山打獵嗎?還是見什麼人?或者採什麼花?不然,為何不帶當今皇上,為何不帶張伯遠?張伯遠是誠王伴讀,更是他表兄,兩人平常形影不離。除非去見心上人,才不願外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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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點,但是作者更了個小肥章,三千字呢,是不是很勤快(*^__^*)
第643章 抱美人的辛苦
已經是四更天了。
進京後,趙子儀不便貼身保護梁心銘,又不放心她,於是就住在二進院,每到晚間,便領著蔣家幾兄弟藉著巡夜的名義,不定時地在宅子前後巡查。
之前他已經查過一次夜了,然過了這麼久,他偶然從窗戶向後院看,發現梁心銘的窗戶還亮著,不由皺眉大人懷著身子還熬這麼晚?流年怎麼也不勸?
他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出來叫上值夜的蔣狂風,又在整個宅子裡轉了一圈。走到在三進院外,他問值夜的蔣家媳婦,裡面可都熄燈睡了?蔣大風家的忙道,奶奶還沒睡呢。趙子儀命她去告訴流年,早早熄燈。
蔣大風媳婦忙進去催流年。
蔣狂風敬佩地看著趙子儀做管家就要像石管家這樣子,立了規矩,上下都要遵守這個規矩,這才威風。大東家不在京裡,宅子裡就奶奶一個女主子,自然要謹守門戶,一晚上多查幾次夜,完全應該的。
流年得了師傅警告,急忙爬上炕,一言不發地開始收拾那些筆記簿冊,強制打斷了梁心銘。
梁心銘急忙伸手去攔阻。
流年不理她,手快地都摞起來了。
趙子儀交代:別的事都要聽大人的,唯有熬夜這個問題上,萬萬不能聽,必須強制讓大人按時睡覺。
所謂按時,是指亥時前。
今天資料剛拿來,梁心銘又看得出神,流年知道這案子很重要,生恐打攪了她,便沒催。誰知梁心銘這一看就看到子時以後了,流年哪還敢由著她。明天趙子儀肯定要罵她不用心伺候,居然讓大人熬這麼晚。
梁心銘鬱悶地瞅著這丫頭。
流年心裡振振有詞,動作也強勢,然梁心銘積威太甚,這麼瞅著她,她覺得頭皮發麻,垂眸不敢與梁心銘對視,又恐將資料年份順序弄亂了,小心翼翼的。
梁心銘道:“你就只聽你師傅的話,就不聽我的話了?”
流年嘀咕道:“才不是。奶奶才不聽話,懷著身子還熬夜。要是……大爺曉得了,還不知怎麼罵人。”
大爺,指的是王亨。
很快,炕桌上乾乾淨淨。
流年這才問:“現在要熱水嗎?還是先吃東西?”
梁心銘道:“準備熱水。不吃了。今兒吃多了,現在不想吃了。”一面說,一面手撐著炕幾想起身。誰知她坐久了,腿都坐麻了,一時間居然爬不起來。
流年忙上來攙扶。
稍後,梁心銘泡在霧氣氤氳的大木桶裡,水淹沒了圓潤細膩的香肩,她舒服地嘆息一聲。自從恢復女裝後,她只要有機會便要泡澡,享受身體放鬆的感覺。
流年站在桶旁,輕輕幫她揉捏香肩,嘴裡碎碎念:“……奶奶一坐就坐個坑,起不來了。坐長久了,也不知道累,起來了才發現那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老這麼的,對寶寶可不好。奶奶大事上精明,怎麼這件事上卻總糊塗呢……”
梁心銘被熱水一泡,腦子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就像春暖花開時節,於陽光明媚的午後,躺在賀城別苑開滿花的槐樹下的吊床上,流年的碎碎念就像那小蜜蜂“嗡嗡”在槐花間轉,擾得她不耐煩。她勉力睜開迷離的雙眼,轉頭有氣無力道:“別說了……奶奶知道錯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