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道了歉了,要送傷者去醫院也都是好意,他又不是醫學專業,他哪知道什麼骨折什麼固定的說法再說這女人怎麼火氣這麼大,得理不饒人啊。
稍稍緩過來勁兒的鬱子謙扯了扯肇事者的褲腿,氣若游絲地跟他說:“我沒事,你別往心裡去我老婆她就是急性子,心直口快,她沒有惡意”
肇事者嘆口氣,“別別別,也的確是我不對,120馬上就來了,你再堅持一會。”
時薇白了一眼肇事者,溜個冰不長眼啊?滑那麼快是要趕著投胎啊?小學的時候老師沒教你急救常識啊?空長了一張好嘴,給人撞傷了多說幾個“對不起”就完事兒了,罪你來遭,苦你來受?
鬱子謙的CT片顯示腓骨骨裂,他握了握時薇的手,強忍著疼痛揚起笑臉,“你看,我告訴你沒事吧,又不是骨折,看把你嚇的。”
時薇起身,根本沒接鬱子謙的話茬,拿著片子徑直進了醫生辦公室,“大夫,如果單純是骨裂,他不可能疼成這樣子,我很瞭解他的忍受能力。況且他現在膝蓋根本不敢彎曲,這到底是為什麼?就不用再進一步檢查了?光是拍CT片就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醫生樂了,這女人可真厲害,到底誰是醫生?
在時薇的堅持之下,鬱子謙又被推進了MRI室。等結果的時候鬱子謙一直在埋怨時薇,“醫生都說了就是個骨裂而已,打上石膏固定一下,在家躺上十天半個月的就沒事了,你非要再折騰一回,你是花錢有癮?還是巴不得我傷得再重一點?”
時薇怒氣哼哼地瞥了鬱子謙一眼,“你知道什麼?你沒看撞你那人偷偷給醫生塞了盒煙?憑什麼這麼糊弄一下就完事了?病情耽誤了怎麼辦?落下病根了怎麼辦?誰負責?還有,你為什麼要讓那人走?結果都沒出來你就告訴人家你沒事了,你是唐僧還是如來你普度眾生啊?”時薇一席話說得義憤填膺,身後的小黑煙又開始“蹭蹭”往外冒。
鬱子謙輕笑著攬了攬時薇的肩討好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看那人也不是故意的,估計是剛步入社會的新人,也怪不容易的。再說我這不沒事嗎?別生氣了,好不好?”
時薇輕微掙開鬱子謙的胳膊,轉臉對著他,繼續說教,“我看你平時挺聰明的啊,為什麼遇上自己的事就這麼糊塗?我問你,如果你再有什麼地方出了毛病,醫藥費誰付?找看護的費用誰掏?少談幾筆合同的損失誰來賠?你到底想沒想過這些?”
鬱子謙怔愣地眨眨眼,“夫人息怒,錢乃身外之物,看開點。”
“對,什麼都是你好,你寬宏大量慈悲為懷,就我斤斤計較,”時薇被鬱子謙的泥古不化氣得差點跳腳,“鬱子謙,這不光是錢的問題,這是最起碼的態度問題。從上一回走夜路你跟人打架我就想告訴你,身體,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是,你覺得你現在年輕力壯,磕著絆著沒關係,修養幾天就好了,可是你為此耽誤的工作要用加倍的時間來補償,你要付出更多的精力來為這次事故埋單。鬱子謙,你可以你不在乎你的身體,可你為別人想過嗎?男人是一個家的頂樑柱,丈夫倒了,妻子孩子怎麼辦?再說了,你再有錢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誰的錯就該誰來擔,你拿這些醫藥費去做慈善也好過白吃虧唔”
世界頓時就安靜了。鬱子謙用唇堵住了時薇機關槍掃射一樣的嘴,並且吻得賣力又深沉。
時薇先是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而後欲拒還迎地象徵性地掙脫了幾下後,很快就軟□子,任由他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裡,任由彼此的唇瓣廝磨。
她承認,她想念他嘴裡的味道,而此刻他的溫軟,就像是一針鎮定劑,讓她不安和焦躁的心徹底平靜下來。
良久,當鬱子謙差不多快要將時薇嘴裡的空氣吸光的時候,他才緩緩鬆開自己的唇。他低笑著點點時薇的鼻子,“薇薇,我知道你擔心我、緊張我,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再讓你揪心。老婆,相信我,你的丈夫永遠都不會倒。”
☆、35 傷勢嚴重
“薇薇;我知道你擔心我、緊張我;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再讓你揪心。老婆,相信我;你的丈夫永遠都不會倒。”
時薇抬眼,默不作聲。她不是不知道鬱子謙再一次強‘奸了“老婆”和“她丈夫”這兩個詞;但她並不打算反駁。她承認;她有讓這兩個稱號坐實的想法,但她同時又勸慰住自己那顆略顯興奮和狂躁的心;同居的日子還長,放長線釣大魚,她要讓他知道這份感情的來之不易;這樣他才可以在未來做一個好丈夫,和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