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眼下孩子他爹的當務之急並不是娶老婆造人以及伺候月子,而是——
MRI室的大夫拿著鬱子謙的片子和報告單走過來,“喏,結果出來了,我這還是看你媳婦太著急才給你走的後門。年輕人,好好珍惜,現在這麼賢惠的姑娘不好找啊”
時薇抬眼看看醫生,再看看鬱子謙手裡的報告單,乾笑了幾聲,“大夫,他沒什麼事吧?”
醫生嘆了口氣,“沒事,半月板損傷,十字韌帶撕裂,沒斷,用不著手術。”醫生說得輕鬆無比,時薇聽了卻倒吸一口涼氣,用不著手術?這都跟手術搭上邊了,這傷得有多重啊。
時薇眼淚含眼圈,如果鬱子謙不是因為教自己溜冰,他就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說到底還是她害了他。時薇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罪人,因為她他被人打得渾身是傷,因為她他的腿沒辦法走路,因為她他
鬱子謙及時地擁住就快要崩潰的時薇,湊近她耳邊低語,“薇薇,你的男人是鐵做的,抗摔抗打。但是如果長期浸染到女人的眼淚,就會生鏽,老化,最後變得脆弱。你明白嗎?”
時薇默默扭頭看他一眼,她不明白,她現在唯一明白的就是,她應該讓醫生引起足夠重視,不是非得頭破血流才叫大病大災,在每一個病人和病人家屬眼裡,磕一下絆一下都會讓人揪心地疼。
在時薇的含淚說教和一再要求之下,急診室的大夫給鬱子謙打完了石膏之後又開了幾副敷腿的藥,“回家靜養就行,膝蓋儘量不要打彎。”
“真的不用再做什麼治療嗎?”時薇眼眶溼潤,聲音竟然有點啞。
醫生無奈地搖頭笑,“姑娘,這病還真沒法治,只能養。回去之後好好照顧患者,別讓他的傷腿著力,躺上個把個月就好了。”
時薇只能點頭,最後攙扶著鬱子謙離開之時,還聽身後的醫生壓低著聲音取笑,“患者不急,這當老婆的倒快急瘋了。”“那是當然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不過我看他倆手上沒戴婚戒啊”“男女朋友就不許為對方掉眼淚?”
時薇低眉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而後又看了眼鬱子謙,見他臉上依舊一派輕鬆,甚至還輕聲哼著小曲兒,絲毫沒有因為多重腿傷而影響情緒。時薇眉心微動,都傷成這樣了,他怎麼還能高興得起來?
時薇板著臉扶他坐進副駕座,一路上無言。到家之後,她繼續一言不發地扶他進屋,照顧他在床上躺好,最後將水和水果零食在床頭櫃上擺好之後,拿起手袋就要出門。
鬱子謙趕緊叫住她,“薇薇,你去哪?”
時薇站定,回頭,沒好氣地說:“好好養你的傷,先把自己管好了再管別人。”說罷,抬腿出門。
鬱子謙一臉鬱結,受傷也不是他樂意的,這女人怎麼就能把火撒他身上呢?不過他很快就又揚起笑臉,嘴角都快咧碎了——
病號最大,他就不信憑著這腿傷,時薇還能狠下心拒絕他的復婚請求。天助他也。
時薇去超市買了一大兜子的排骨和大骨棒,回到家就鑽進廚房一通忙,等到終於關小火熬的時候,她才抹乾頭上的汗,進屋裡看看那位病號。
見鬱子謙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覺,時薇便輕腳走進去,給他蓋了蓋被子,又輕輕地把窗簾拉上。白小萌恰好在這時候來電話,時薇趕緊接通,捂著嘴往客廳走,“重色輕友的傢伙,你還知道給我來個電話?”
白小萌在另一頭打著哈哈,“哎呀薇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大象有多忙,難得他有時間陪我唉,別說我了,說說你,你跟你家那位玩的怎麼樣?”白小萌的問話中帶著一股邪乎勁兒,時薇一聽就聽出了端倪。
時薇深吸口氣,撫平胸口的憤怒,幽幽道:“白小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問你,是不是你和他聯合策劃的這次偶遇?”
“不是,絕對不是,”白小萌答得斬釘截鐵,誠懇到只差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薇薇,你要相信我。”
雖然知道白小萌看不到,但時薇還是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你知道麼?他受傷了,傷得很重,一時半會兒下不了床。”她說得雲淡風輕,但絕對能夠想象得到這個訊息對於白氏騙子的殺傷力。
果然,白騙子不可思議地“啊——”了一聲就再沒了下文,直到時薇喊她還魂,她才囁嚅出口,“這麼慘啊我就說他這招不好使麼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在時薇的威脅之下,白小萌不光招供了鬱子謙唆使她拖時薇出來溜冰的罪行,而且還招供了他逼迫她及時上報時薇行蹤的罪行。這二手Prada著實是罪行斑斑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