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臉上卻無甚表情,躬身道:“王妃,相爺有信給你。”祁暮略有些詫異,他們都很固執地叫自己“夫人”的,任她怎麼糾正都不行,如今倒是改了口麼?莫奇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包和一封通道:“這是相爺讓在下務必親手交到王妃手中的。”說到王妃兩字竟有些咬牙切齒。祁暮伸手接過,抽出信紙,有兩張,上頭一張是說他詢問過雲陽境內的叢姓族兄,無一人知道釋蘭在何處,甚至有人懷疑根本沒有這藥,但是他沒放棄,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想派人去西夷,再作打探,讓她不要失望,再耐心等等。
另一張,卻是一份休書,是給辛暮的休書,其理由是無所出,鮮紅地蓋著他的大印。只是空白處隱隱還有一些字跡,祁暮翻過去一看,背後還有一封信,寫道,他決定放手了,但要祁暮一定收下他的信物,此生此物只與一人,再不作他想。
祁暮翻開那錦包,包裡是一個熟悉的錦盒,開啟來,正是裝了那串瑪瑙串子。
她的人有些怔忡了,莫奇叫了她好幾聲才反應過來。莫奇又朝她躬身道:“信既帶到,莫奇的任務已完成,便告辭了。王妃,再不會有人來煩你,你可以安心地做你的王妃了。”說罷,也不看祁暮一眼,大踏步而出。
他的眼前,總閃現著臨出發前爺哀傷的神情,他跟了爺二十年,再苦再無助的時候,爺都不曾有這種神情。他也曾問過爺:“何不強留,以他受傷後夫人的表現來看,她心軟,示弱便能一直留她下來。”爺搖頭道:“談子音說得對,她的心不在我這裡,就算她心軟,留下來也是種煎熬,我已受不了看她受煎熬了。我先前以為祁峰與她之間有了裂隙,曾起心留住她,但現在看祁峰千里追蹤,再有不是,暮兒也會原諒他的。如此,於我,只有放手最好。只是我不情願祝福他們罷了。”
祁暮在中堂坐了很久,直到祁峰從宮中回來。她將信和東西都拿給祁峰看了,祁峰沉默半晌,道:“既給你,就留好罷,也算是一段過往。”又看到信中提到釋蘭,輕搖頭道:“暮兒,我現在感覺挺好,不用再費力去尋這些飄渺的東西了。”
當夜,祁峰忽對她說:“暮兒,咱們要個孩子吧。”祁暮看向他,卻看到燭火下他的眼明亮無比。他道:“送子佛的藥我也吃了十個月了,以前下腹隱約有些冰涼,現有也沒有這種感覺了,我想我可以了。”看著他的灼灼目光,祁暮的臉忽而便紅了。
那是一個瘋狂的夏夜,她全身心地放開,承受著他帶給她的雨露。第一次,她放肆地喊叫出聲,彷彿傾瀉積鬱的感情。這一夜,她的峰哥也是狂野和激烈的,手和唇都激越地在她身上彈奏心曲,讓她欲罷不能。她的嬌吟,他的喘息和低吼與夏夜的鳴蟲相和,融入了一地月色中。昏睡過去之前,她忽而嘴角帶笑道:“峰哥,我終於懂得什麼是鸞鳳和鳴。”他伏在她身上留戀地不肯起身,邊吻邊道:“那從此後,咱們夜夜鸞鳳和鳴,可好?”她沒聽清楚最後一個音節便沉睡過去。只剩他還在輕撫她的玉體,對她輕言,我只願今後,夜夜有今宵。
第八十六章 傳喜訊
光陰易過,轉眼入秋。祁峰現在甚少出遠門,即便出門,他也要帶上祁暮。
秋日夜長,於他卻似春宵。
可歡好罷,次日晨起,看著褻褲上那一抹紅痕,依然是這月準時報到的癸水,祁暮有些焦燥了起來。倒是祁峰颳了一下她的鼻樑道:“我都不急了,暮兒急什麼?咱們會有祁龍的。”想著他那日所說要生一堆繼承師門的話,她也不由開顏一笑。
待她出房門去安排府中雜事,他臉上的微笑卻是抹了下來,還沒有嗎?只恐怕自己時日無多了呢。
昨日他已悄悄去看過鄭大夫,鄭大夫診過後,神色有些凝重。
先前他已抱歉地告訴祁峰,那解藥總是差了一兩味無法定奪,他也不敢輕易配。祁峰告訴他已服了雲寶,他欣喜點頭:“這便好了,若有釋蘭,更讓人放心一些。”
此番來診,那毒竟是又張揚開來,不由令他疑惑:“王爺,你果然服了雲寶麼?”
祁峰道:“應是雲寶無誤,只是先取得了半顆,後又取了半顆。”
鄭大夫挑眉:“分兩次?那間隔若何?”
“隔了四個月左右吧。”
鄭大夫長嘆一聲:“後半顆服得太晚了,我曾聽說雲寶雖是聖藥,其中有幾味卻也是有毒的,如若是整顆的,一氣服下自是解得徹底,只是排解得緩些。若分兩次,其間隔不得超過二個月。不然便是舊毒未去盡,又點新毒。如有釋蘭或許還能有救,否則,只能等死。你如今之症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