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篡改,標註硃砂的是已被篡改的,請王過目。”
頭頂上傳來一道沉冷的聲音:“繼續!”
“經下官和陰司的查證,本次篡改數目為六人,較上次有所下降,其中五人屍首皆已被毀,其遊離魂魄已被黑白無常帶回,按生前所做善惡一一劃分細算,如今已入幽溟地獄,按罪服刑,唯有一人,其屍首儲存完好,魂魄尚未離開陽間,請溟王定奪。”
大殿內寂靜無聲,讓人幾欲窒息,誰都不敢抬眸望向溟王,也不敢啟聲詢問。
良久後,溟王說道:“將彼岸帶到幽溟地獄,依律處治!”
幽溟地司聞聲急道:“萬萬不可啊!”
溟王左手搭在扶手處,右手輕放在翹起的腿上,一副高貴神色,沉聲道:“有何不可?”
幽溟地司眸間有意無意的向彼岸那個方向一掠,想起上次溟王對彼岸擅自篡改生死卷的行為大為惱火,將他打入幽溟地獄第十一層剝皮地獄。
可彼岸是誰啊,是從溟王血幻化的彼岸花精魄裡提煉出來的,說的好聽點是仙,說白了就是花妖,再加上溟王三千寵愛在一身,就算眾人有異議卻無人敢提,這便造就了彼岸頑劣胡鬧的性子。
彼岸未曾入過第十一層地獄,左瞧瞧,右逛逛,見什麼都新鮮,一時好奇心起,玩心大動,不僅將第七層鑊湯地獄裡億萬萬年的鼎爐搬了過來,把剝下之皮放入鼎中攪動玩樂,還將第十層寒冰地獄裡寒冰也拿了過來,命人剝下皮後高高拋起,看看能否被他急射而出的冰刀刺中,如此這般,玩得不亦樂乎,竟將三個地獄鬧的人仰馬翻,那生前作惡的鬼魂享受了片刻的歡愉,紛紛喜愛上了彼岸,加上他俊美無雙的容顏,更將其信奉為王,而那些陰溟小吏皆因知彼岸身份而不敢輕舉妄動,再者彼岸天生具有靈力,又無法用溟間刑具束縛,一時間慌亂無措。幽溟地司和陰司一商量,決定向溟王謊報,上奏說彼岸年幼無知,不懂刑律,因而犯錯,念其初犯,遂行刑一次,下不為例。溟王深暗彼岸性情,明知幽溟地獄現下慘狀卻不點明,心下暗自偷笑,面上極為無奈的接受了地司的苦苦哀求。
“說話!”溟王怒喝道。
心中一驚,幽溟地司心下急速思量,忽而眸間一亮,肅穆朗聲道:“彼岸生性頑劣,若用刑罰縛之,不但不能起到教誨的作用,反而平添其逆反心態,莫不如,授之以德行,諄諄教導,令其感化。”
唇間挑起一抹淡淡冷笑,溟王微抬下巴,眼睛一眯,直視地司,冷聲道:“生死捲上那六個人如何處置?”
“下官以為其中五人生前皆有惡行,陽壽減少也算是對其的一種懲處,可從現行的處罰上酌量而減,做到公平以待。”
“還有一人呢?”
“下官認為,那人魂魄未離,屍首未腐,可以將生死捲上的期限改回,令其還魂而生,所少年限也可為其增補。”
溟王眸間一轉,看著乖順的彼岸,心下冷哼,他也就是在此刻最為聽話,犯了錯也不見其焦灼,明擺著將他玩的爛攤子交給自己來收拾。
面色未見絲毫情緒,溟王啟聲道:“彼岸,做錯事還不道歉!”
彼岸早已跪的雙膝發麻,聽聞溟王發話,身子未動半分,只側頭看向地司,一雙血紅妖瞳,縱然悽然卻也惑人心魄,柔聲道:“地司,彼岸知錯了,待王懲罰過後,彼岸再去地獄向地司賠罪。”
“不用不用不用。”幽溟地司急忙擺手道:“只要你不去,這地獄就出不了事。”話一出口,突覺不對,抬眸望了一眼正垂眸低思的溟王,急聲道:“若王沒有什麼事,下官先行告退。”
溟王微一點頭,幽溟地司慌忙退下。
自地司一走,彼岸腰間一鬆,側坐在地上,費力的把失去知覺的腿放平捋直,揮起如雪似玉的手,輕輕拍打著,“那幫凡人太討厭了,我還沒找到龍浠殘魂,他們就集齊三塊溟捲了,這可不能怪我,溟卷最後只能落在溟濛手裡。”
溟王靜看了彼岸片刻,隨後起身,走至彼岸身邊,伸出手臂,自他膝間、後肩兩處一抄手,將他抱起,舉步走向殿後,“腿還疼嗎?”
彼岸輕摟著溟王脖頸,嬌聲道:“起初跪在那兒的時候硌的疼,現在不疼了,只剩麻了,跟針扎似地,一戳一戳的。”
溟王聞言而笑,滿目柔情看向彼岸,忽而眉目一斂,冷冷道:“陽溟兩間,你倒是忙的很哪。”
眉峰一挑,彼岸嘴角一勾:“確實很忙啊,有人中了寒陰毒氣,我是去看看她死了沒,若是死了,那不是白費我一番功夫。”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