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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流暢完美,最關鍵的是它們通體油黑,從高處望去竟像是一個整體,讓人分不出有差。溟獸們做的賣力而優美,只可惜泉池中那個始作俑者此刻正在小憩,沒能欣賞到這精彩的一幕。

以前這個時候彼岸是會興高采烈的觀看,有時心情大好還會自行編排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一旦溟獸因動作失敗而醜態百出時恰是彼岸最開心的時候。只是此刻,彼岸很累。每次往返陽溟兩間都會大大折損他的精魂,原本他不想讓溟王再為自己私自去陽間的事情生氣,然而上次看到溟王黯然孤寂的背影,他便再次堅定自己的信念,哪怕灰飛煙滅,哪怕永不得生也要讓溟濛找到紅琮,來到溟間。

阿株無聲出現在泉池一邊,靜靜垂眸,深望著瑩白池中半倚青巖的彼岸,池水自他腰際處輕緩浮動,將他白皙的肌膚襯得更加嫩滑,一頭墨色長髮柔順的靜垂頸肩兩側,纖黑秀長的睫毛於那秀媚的眉下深深劃出一道弧痕,唇色紅櫻,潤澤而光亮,他如同初生的嬰孩一般,這麼安然的睡著。

阿株實在不忍叫醒彼岸,便一揮手遣散了那群正欲疊羅漢的溟獸,只一人自一旁輕站,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溟獸腳步輕盈,井然有序的緩緩後退,不消片刻便消失在這充滿危險的地方。

明明溟王有令宣彼岸入殿議事,明明知道事不宜遲,需叫彼岸即刻趕往溟殿,明明知道溟王會怪罪,甚至動怒牽連自身,這一切,明明都知道,卻奈何不得心頭的那份不捨。

溟獸一退下,泉池便悄然安靜下來,彼岸眉間一皺,慢慢睜開眼向四周淡淡瞥去,看了一眼靜立的阿株和早已不見溟獸的乾淨泉池邊,彼岸嘴角一牽,嗔怒道:“又是你把它們散了,你就不怕我真讓你去跳溟河?”

阿株沒去管彼岸的惱意,只輕聲道:“溟王找你。”

眸間一驚,彼岸疑聲道:“你告訴他我去陽間了?”

“沒有。”

原本深紅幾欲成黑色的眸子因動用了花魂精魄而略有淺淡,媚眼一垂,彼岸心下思量,喃喃道:“這個點,他不是該去幽溟間四下巡視的嗎?怎麼會找我?”

忽一抬眸,一雙妖惑猩紅的眼眸瞬時凝視阿株,“殿裡還有誰?”

阿株輕輕搖頭:“溟王只傳令讓你過去。”

手一抬,彼岸拿起紅色綢衣,起身踏出泉池,兩手隨意的將衣領一抖,隨後將其凌空翻轉,兩臂一動,自衣間穿梭而入,素手一個飄然從袖口而出,玉指輕挑,將腰間那條蔓紅色錦繩繫了一個活釦。

阿株不敢直視彼岸,只低頭靜候,彼岸淡看了一眼阿株後,悠然離去。待他走到溟殿,未等通傳便徑自將門推開,嬌笑了一聲,喊道:“王。”

大殿裡的氣氛凝重而肅穆,漫天的蟬翼紗帳隨著這迫人的氣勢在承天石柱間輕輕漾動,溟王高高在上,一雙陰寒犀利的冷眸自彼岸身上一掠便定格在他那猩紅的眸心。

唇間若有似無的一緊,溟王眼眸一細,一股寒意陡然升騰,自他周身無聲漫延,將那原本沉重的氣氛又添濃重寒意。

彼岸斜眸瞥了一眼跪了半響的幽溟地司,媚惑一笑道:“王,你找我。”

幽溟地司面對冷麵溟王本就駭然,再加上一個任性胡鬧的彼岸更是駭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拼命將頭深埋於兩膝之間,手心冷汗直冒。

從彼岸踏進大殿的那一刻,溟王的眼神便不曾離開半分,深而緊,幽而冰。

彼岸和溟王相愛了幾百年了,只一個眼神便知道他氣惱什麼,可話又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彼岸唇間微微一翹,目視於他道:“王,彼岸知錯了。”

“跪下!”

這一沉聲怒喝讓殿外的阿株心下一驚,眉頭深皺,不知彼岸這次又犯了什麼錯,讓溟王如此震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怒髮衝冠

彼岸順從的跪下,低頭斂眸,一聲不吭,冰涼的寒石地面透過薄薄的綢衣緊貼在膝蓋骨處,硌的生疼,他卻不敢喊疼,因為他知道,這次溟王真的是動怒了。

“地司,將方才跟我說的,重新說一遍與他聽!”

幽溟地司猛地一個寒顫,打的清晰入目,抬眸驚恐的看著溟王,急聲道:“王,這——”

“說!”

“是。”被那難以抑制的怒氣刺中,幽溟地司抬起微抖的手擦了擦額前的汗,說道:“為防彼岸再次篡改生死卷,幽溟陰司按照王的旨意,將每隔百年一查的生死卷改為每隔五十年,案上所呈為近五十年的核查結果,仍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