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毛——這個人,阿狗很熟悉,他是江稻生的伴當。
顯然的,王小毛之被截回與江稻生之死,有著密切的關聯。為過,究竟關聯著什麼事,卻無從揣測。阿狗決定先把訊息去告訴塗海,看他有何意見,再作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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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同意阿狗的看法;而王翠翹則更進一步指出,江稻生之死,跟辛五郎應該有關係。不然,何以會有那樣的巧合:就在辛五郎邀宴以後,江稻生便即暴斃?
“是的!”阿狗興奮地說:“這樣看起來,照子就越顯得重要了,我現有就去看她。辛五郎與江稻生談了些什麼,她也許知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慢來!線索很多。我們先把整個情況摸清楚了,下手才不會錯。”徐海問道:“第一,你們看,江稻生到底是不是死於非命?”
“那是一定的。”王翠翹極有把握地答說。
“好!那麼,第二,是不是辛五郎做了手腳,譬如酒中下毒之類。”
“我看不會。辛五郎跟他無怨無仇,何必害他的性命?”
“而況,”王翠翹接著說,“江稻生是陳東的親信,辛五郎害了他的性命,不怕陳東會翻臉?”
“照你們這樣說,必是陳東下的毒手。為什麼?”
“這很容易明白的。”王翠翹說:“親信犯了過錯,嚴重到非置諸死地不可,那是什麼過錯?當然是賣主求榮?”
“對!”徐海與阿狗異口同聲說。
“由此可知,王小毛之被截回,必與這個賣主的行動有關。
而江稻生之其意賣主,又可能跟辛五郎有關。我想,現在可以雙管齊下,你,“王翠翹指著阿狗說:”照你原來的打算,到照子那裡去探訊息。你,“她向徐海建議:”不妨去看看陳東。“
“看他幹什麼?怎麼說?”
“你想,如今大家在表面上是休慼相關的。江稻生如果出賣陳東,也就是出賣大家,你當然應該問一問陳東,而陳東當然也應該老實告訴你。倘或他隱瞞著不肯說實話,那,事情就嚴重了!”
“怎麼樣呢?”
“不用說,陳東出賣了你們,而江稻生又出賣了陳東。”
“啊,啊!翠翹姊真精明!”阿狗一拍大腿,起身就走。
一走到慰安所,已是門庭如市,照子有客。阿狗與照子相聚,見了面卻都無笑容,照子鬢髮蓬鬆,憔悴不堪;阿狗見此光景,只覺得她可憐,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你好像很累。”阿狗體貼地說,“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休息、休息。你看好不好?”
“好是好,怎麼能夠抽身?除了你,我還有五‘番’。”
這是說,阿狗之後,還有5個客人要她接待。這當然是他早就想到了的。“不要緊!”他說,“我可以假借名義。”
是假借徐海的名義——諸酋皆有特權,倘逢宴集,可以徵召慰安所的姑娘備酒。阿狗一不做,二不休,找到慰安所的管事,說徐海指名召喚照子和粉蝶,關照立刻將這兩位姑娘送去。
說完,他先回徐海住處,通知了門上,有這樣兩個姑娘送來,領到花廳安置。然後,到後廳跟王翠翹說明其事,勸她重新考慮,是不是可以跟粉蝶見個面?
“也罷!既然你這麼做了,我就跟粉蝶見一見。”
“留她在這裡的話,是不是也請你跟她說?”
“看情形再說。”
於是,等粉蝶一到,他派人將她送了進去;自己陪著照子在花廳中吃飯,閒閒地談了起來。
“昨天我看你去了。”
“我知道,”照子答說,“杏子跟我說過。”
“你昨天什麼時候回去的?”
“很晚了。辛五郎的興致很好,不斷要我唱《浪曲》,嗓子都唱啞了。”
“何以有這麼好的興致?”阿狗問說,“聽說辛五郎請了許多賓客。”
“不多。只有五、六個人,最主要的是一位江君。”
“江稻生嗎?”
“大概是。”
“江稻生死掉了!”
“死掉了!”照子不信,“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阿狗有意詐她一下:“外面有很多流言,說是辛五郎在酒中下了毒。”
“不會的。決不會!”照子很有自信地說,“辛五郎一直很開心在跟江君說笑,還說他有個好朋友跟江君相貌很像,等到了九州,他要替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