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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可能,嫌疑最大者還應在內宮。”恢復冷靜後,安素的腦子便高速運轉起來。

“以臣揣測,有兩種可能。第一、季司帳與人有私怨被殺害,那封所謂的血書不過是掩人耳目。第二、有人要借季司帳來誣陷聖上,故而把她殺死,以此來印證那些荒誕不經的說法。”

“不對,這裡頭有問題。”蕭錦初的心思其實很敏銳,就好比上次她看見楚向瀾舔筆,當時就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後來就聯絡上了傅玉之死。只是她有時懶得費這個勁,便作出一副萬事不理的樣子。

衛潛難得見她用心,便鼓勵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含章,你說說看。”

“先說第一種,如果是與季司帳有私怨,因仇殺人,直接偽裝成懸樑就夠了。宮內投井的,落水的,哪年不抬出去幾個,司律局根本不會費力細查。加上這麼一封血書,只會小事化大。事實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血書,婕妤早就可以把季司帳悄悄處理了,連個聲響都不會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尚書令好像有點誇張?…_…#

第18章 魴魚制鮓

內宮雖然號稱法度森嚴,但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放在臺面上的。也就是衛潛的後宮人丁稀少,似前朝那般,為著爭寵什麼事幹不出來,更是無從查證了。

“有道理。”衛潛頗為贊同地頜首,安素想了想亦點頭認可。

蕭錦初繼續道:“再說第二種,是為了誣陷天子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倒是有可能的。師兄你也看到了,這封血書對你是極盡汙衊之能事。只消傳出一星半點,就足以在朝中掀起狂瀾。但這樣一來,這季羽就不該死在永禾宮,而是更顯眼的地方。”

“怎麼說?”安素已經回過味,但仍然問出了口。

“今日是上巳,群臣畢集於華林園。倘若她不是死於婕妤的永禾宮,而是懸於宮門前,甚至是溺斃於蘭溪之中。那這血書,還掩得住嗎?”蕭錦初冷笑了一聲,自來要造謠言必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有半遮半藏的道理。

安素凝神細思,卻覺得整件事正如一團亂麻,越發理不清。“此人羅織罪名,構陷君王,所圖必然不小。若是蓄謀已久,便該一擊即中。為何虎頭蛇尾,反讓這關鍵的絹帛落到了我們手中。”

“興許這季司帳本不該死……”蕭錦初喃喃自語,紅燭久不剪芯,於搖曳中爆出一朵燈花。她的目光穿過光影,似乎想觸控到那潛藏的謎底。

衛潛看著她出神的樣子,眼中透出柔和。多年以前,他們也經常在燭下共坐夜讀。只不過他是真地看書,而她看著看著就打起盹來。

“罷了,眼看要打初更鼓了,早些回府去吧!忙了整日,我也累了。”萬事均需循序漸進,眼見這案子也不是他們三個坐著想一宿能解決的,皇帝陛下很乾脆地下了逐客令。

安素走得也乾脆,反正他家娘子已經先行一步在宮門口等著他。蕭錦初就有些麻煩,她的車先送十四娘回府了。堂堂新平侯靠兩條腿走回去不打緊,只怕走到一半又犯了夜,御史臺的彈章須放不過她。

於是,她只好腆著臉跟皇帝撒個嬌:“師兄,把你的儷影借我一下唄!”

然而衛潛卻不是那麼好敷衍的,就算她的小嗓子跟抹了蜜一樣也不成。“你今天喝了不少酒,騎什麼馬,我派車送你。”

她還想著怎麼今天師兄倒沒禁著她的酒,敢情暗地裡一筆筆記得清楚著呢,蕭錦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順便把角落那個提盒拿回去。”衛潛喚了張內侍去安排,轉頭就看見她一臉不以為然,不覺有些好笑。

蕭錦初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乃是一個綠沉漆翟鳥紋竹編提盒,一尺見方很是精緻。“什麼東西?”

“魚膾……”

“這個不能久放啊!”沒料到一共三條鱸魚還能留到現在,蕭錦初一邊接過提盒,一邊嘟囔。

“放心吧,廚下用冰鎮著的。拿回去加餐吧,知道你席上沒吃幾口。”衛潛丟下這一句就起身去內室更衣了,因此蕭錦初沒有看見他的神情。

那個向來如月華一般清冷的天子,沒有人相信他也會露出如此溫柔的樣子。令人心悸之餘,透著難言的哀傷……

宮城之內,重重關鎖,除了巡夜內侍與健婦的腳步,便只有春蟲的鳴叫聲。然在這萬籟俱寂中,卻有一個黑影在不經意處悄悄冒了出來。

只見他繞著永禾宮的外牆走了半圈,忽爾頹然坐在了地上,口中唸唸有詞道:“阿羽,你莫怪我心狠!誰叫你一邊與我歪纏,一邊又與他人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