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傳出去,也是個佳話呢!聖上聽了,肯定會大加讚賞。不過如今瞧爹的樣子,似是不喜?”
宗人府將秦王妃回門禮送來王府的當天,雲菀沁叫下人掉了個包,將禮都收羅進王府庫房了,高長史當時一驚,只當王妃另有準備,不料王妃二話不說,叫幾名護院去王府的花園砸了一座久年不用的小破屋,將磚頭搬回來,放進回門禮的箱子裡。
雲玄昶聽了女兒的話,只覺氣都胃腹裡打轉,收下這麼幾噸轉頭,哪裡好意思跟人說,她這是看準了自己不會外傳,只聽女兒的話音又添了笑意:“……又恰巧見家中在裝潢,父親嫌那磚頭礙事不方便放,留著蓋屋子也好,”杏眸一睨,瞥向門檻處幾名秀麗的婢子身上,“反正,恐怕家中遲早也要添人的。”
這話一出,方姨娘和蕙蘭倒是沒什麼太大感受,憐娘越發是心頭翻了個浪,正是得寵的人,怎麼聽得進家中又要納新人這種話?可老爺近日叫莫開來找牙行買了好幾個漂亮丫頭,怕是也有這個打算。她摸了摸肚子,眼色黯淡,要是仍沒信兒,老爺再寵自己,也不會無止境地等下去。
雲玄昶只得再次忍氣吞聲,一甩袖子,眼不見為淨:“開來,將回門禮先搬進庫房!”
雲菀沁撈起茶盅,撩開蓋呡一口,還想在我身上撈油水?想得美。
待嫁時就撩過話,娘陪嫁鋪子這幾年的獲利,已經便宜了雲家,就當還了雲家的生養債,餘下一毛錢也甭想再拿。
要不是弟弟還在雲家,年紀還小,還得倚仗著父蔭考功名,入仕途,她餘下的日子,一天都懶得再跟雲家打交道。
這個爹,前世到今生,要說對她有多惡毒,倒也談不上,偏偏他做的事兒,比惡毒還叫人寒心……對付惡毒的人,大不了他給你一刀,你還他十箭,倒也爽快利落,可這爹,薄情涼血,宛如鈍刀子割肉,叫人的心一點點地凍結。
童氏雖也覺得孫女兒這事兒做得太潑父家面子,無奈也管不動,生怕父女為這事兒置了氣,打起圓場,托起孫女的手,問起了王府的瑣事。
雲菀沁與童氏拉了幾句家常,童氏又問了幾句關於秦王任職長川郡的事。
祖孫正在說話,正巧雲錦重洗乾淨了手,出來了,雲菀沁轉過頭去,問了弟弟近日的學業和身子,蕙蘭忙一一回答了。
雲菀沁今天觀察了蕙蘭對待弟弟的言行細節,也知道這些日子十分仔細,放下了心。
童氏見她一雙眼盯在錦重身上不放,便也知情達理,道:“王妃難得回孃家一趟,想必想要看看舊宅,盈福院一直有人打理,一天都沒漏下,王妃可去瞧瞧!”
雲菀沁知道是給自己與弟弟單獨相處的機會,笑道:“有勞祖母操心了。”
姐弟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正廳。
盈福院內一切如常,窗明几淨,床榻傢俬被罩了白布防塵罩,連院外的婚前叫人栽培移植的花草都有修剪過,應該日日有園丁來料理。
二人坐在小天井的樹下,初夏、珍珠和晴雪免得打擾姊弟,走到月門前守著。
雲菀沁問了弟弟最近國子監的學業,又將他功課拿出來翻看了下,越看越是笑意滿溢。
幾篇經義和策問寫得洋洋灑灑,珠璣滿紙,無論見解亦或心思,遠遠超過同齡人,便是一般十*歲的人,都比不過,別看弟弟偶爾貪玩,真正用起心,學業絕對驚豔於眾人,前幾年被白氏散漫地養著,打從自己重生後,快馬加鞭地督促,弟弟學業突飛猛進,再過幾年定當是不得了。
翻著翻著,她不禁笑著誇獎:“不錯。”
姐姐極少夸人,難得讚了個不錯,雲錦重也不客氣了:“姐,國子監曹祭酒那日說我功課不錯,舉薦我明年八月去考秋闈呢。”
秋闈?雲菀沁捏著紙業的手一滯,秋闈是大宣選拔才能的考試之一,前面還有幾場考試需要一步步完成,透過之後才能進八月秋闈考場,考中後便是舉人,而第一名稱為“解元”。
秋闈中選的人,是當官的後備力量,官位若有缺,馬上就能補上。
而弟弟,明年年初不過剛滿十一歲。
朝廷秉持有志不在年高的信念,雖說參加秋闈的學子,年紀大小不一,並沒嚴苛要求,可弟弟這個年紀的卻是極少的,現在跳過幾級考試,直接竟然被國子監推薦去考秋闈?
若中選,次年就能參加春闈和殿試,到時是皇帝親自閱卷,若成了天子門生,便能直接入仕,成為國之棟樑。
雲錦重見姐姐一臉不解,嘟嚕道:“姐姐對我沒有信心嗎?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