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完,叫人過來喊了,雲菀桐柔柔起身,乖巧地告辭,跟著魏王回了王府。
魏王跟寧熙帝彙報了前往長川郡晏陽城的準備工作,領了令牌,一路樂滋滋。
魏王府內,因為主子剛剛得了皇命,上下全都歡騰著,此刻見主子回府,在王府長史的帶領下,全站在門口的階上迎接。
夜南風也正站在人堆兒裡,見著魏王車駕一挺,男子的身影下來,一個媚眼拋了過去,再一看後面下緊跟著的女人,臉色又垮了,暗中呸一聲,說不出的嫉妒,這些日子受夠了委屈,不全是因為她那肚子?還有幾次被她氣哭了,要不是魏王私下安慰,說讓她這十個月,他哪裡受得了這氣。
這些都統統不算什麼,這女人,竟連瑞雪樓都不讓魏王去了!
今兒天光甫亮,皇上來了旨意,派魏王去長川郡賑災,夜南風總算心頭大喜,魏王現在忌憚雲側妃,賣她面子,不就是因為這會兒失勢,得靠著她肚子討皇上歡心麼,這一趟回來,魏王重新還朝,哪裡又還用在意那個側妃?
這會兒一聽魏王領了調令牌回來,夜南風控制不住喜悅,跑了出來,站在王府下人背後,踮著腳遙遙看著魏王,就跟個痴痴望郎歸的小媳婦兒似的。
魏王一下車就看見寵兒的目光飄過來,心情大爽,想要跟他分享,只是周圍都是人,也不好有什麼舉動,壓下激動。
雲菀桐雖然後下車,可兩人打情罵俏、你儂我儂的眼光卻全部都看在了眼裡,臉色微微一變,什麼也沒說,只扶在鴛鴦手臂內,跟在魏王后面,進了王府的正廳。
魏王春風得意馬蹄疾,這當口,一顆心早就飛到了夜南風那邊,心不在焉地進了廳內,當著府上另兩名庶妃和管家、下人的面,交代了出發後的家中事務,滿是敷衍地交代鴛鴦和幾個嬤嬤好生照顧側妃的胎,最後,迫不及待地起了身:“本王有點兒公務要辦,散了吧。”
雲菀桐一看就知道他要去瑞雪樓那邊,開聲:“五爺。”
“嗯?”魏王被她阻了腳步,有點不耐煩。
雲菀桐柔聲道:“今兒進宮,母妃送了妾身一副百子千孫圖,叫妾身回府後給您看看,沾沾喜氣,妾身叫人搬回院子了,五爺先去看看吧。”
魏王擰眉:“看個畫而已,什麼時候看不得?非要這個時候看,本王等會兒去你那兒吧。”
鴛鴦明白主子的心意,幫腔:“爺,貴妃娘娘說過這畫靈性得很,金粉開過光呢,爺明兒早上就要出發了,這會兒去‘辦公’,還不知道辦到幾時呢,怕來不及,要不還是先去看看吧,貴妃娘娘那邊也好交代。”
罷罷罷,羅裡吧嗦。不就看個畫麼,也好,看了以後今兒再不過去了,出發前晚上便能一心一意宿在瑞雪樓了。
魏王擺擺手:“好,本王這就先去。”說著拔腿先回了雲菀桐的院子。
雲菀桐定定見著魏王背影跨出門檻,拐彎不見,袖子一拂,柳眉一豎:“走!”
鴛鴦雖攙著主子朝瑞雪樓疾步走去,可嘴裡卻擔心地碎碎念:“主子……您這會兒去瑞雪樓……要緊麼?等會兒王爺可要去的,萬一……”
萬一?萬一什麼?自己如今有這肚子,能有什麼萬一?
打從有孕,夜南風柔順了一段日子,今兒又在眼皮子底下晃,當她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思麼?
不就是看著魏王快起來了,那公狐狸就又開始得瑟了?
連臨行前一晚,都還要將魏王霸佔去,雲菀桐鼻子都氣歪了!
扶著腰身匆匆到了瑞雪樓,雲菀桐二話不說,對著那道芙蓉鏤花門,一喝:“踢開!”
瑞雪樓內的小廝不敢不聽,吞了口唾,上前一腳蹬上門身,“哐啷”一聲,雕花門扇炸開!
夜南風正坐在屋子裡的紅泥小爐邊煨酒,等著魏王過來,此刻聽到一聲巨響,再見雲菀桐衝進來,先是驚慌,又站起身憤憤然:“側妃這是做什麼?”
雲菀桐見他穿個銀白錦襖,烏髮如墨,鬆鬆綰著,渾身肌膚嬌白如玉,一派的風流妖嬌,恨得牙齒癢,走過去揚起手臂就甩了他兩耳刮子:“不要臉的狐狸精!你說我做什麼?一天到晚勾引魏王,破壞我與魏王的感情!遲早有一天這魏王府得要敗在你這禍水身上!”
夜南風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一時沒反應,被摑得連連退後幾步,半天才捧住腫脹的臉頰,諷刺:“你跟魏王有什麼感情?不過是貪戀富貴,主動爬上魏王的床,剛好又趕上了個好機會!這次懷胎,又是使的汙濁手段!要我說,你才是破壞了我跟魏王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