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了?”
初夏貼耳稟道:“徐康妃剛去了乾德宮外面,跪著不起,哭著請皇上還她定宜公主。”
☆、第二百五十四章 養女招弟,私祭亡人
乾德宮的門外,珠釵錦服的少婦面朝緊的閉大門跪著,不住地揩眼淚。婢子站在一邊提著燈籠,偶爾上前勸說:“娘娘,先回去吧……”
“回什麼去!公主都被人給搶走了……今兒要不回定宜,我就跪死在這門前!”徐康妃一聽,更是五內俱酸,捶胸頓足。
終於,大門“嘎吱”一聲開了,有人出來,看一眼階下跪了大半會兒的康妃,搖搖頭,幾步走過來。
徐康妃撲上去拉住年公公的袖子:“年公公!我要見皇上!您就讓我見見皇上吧,定宜是我的女兒,憑什麼養在別人膝下啊!”
“哎,不是派了人出來跟你說過麼,皇上已經同意了,”年公公嘆了口氣,“康妃怎麼這麼沒有眼色呢?皇上在議政殿忙了好幾天,今兒難得回來得早些,剛躺下小憩片刻,想要養一養精神,你就在外頭大吵大哭,你是想惹得龍顏大怒麼?定宜公主只是去同光宮住些日子,是你的女兒跑不了,誰搶你的女兒了啊?哎,娘娘叫老奴說什麼好,快回去吧,等會真的將皇上惹煩了,別怪老奴事先沒提醒你啊。”
徐康妃一聽這話,知道皇上千真萬確是準了惠妃接走定宜,身子一軟,虧得身邊宮人攙住。
年公公見她恍恍惚惚,也沒多說什麼,轉身上階進了乾德宮。門轟隆閉上,徐康妃被驚醒,回過神,又要撲上去叩門,婢子追上去,苦苦扯住:“娘娘,算了,過段日子等皇上清閒些再來求求,萬一真惹得龍顏大怒不得了啊——”
再過段日子?定宜只怕真成別人的女兒了!徐康妃哪裡肯罷休,正要揚手敲下去,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喝:“娘娘愛女心切,衝動了,你這狗奴才也傻了?哭鬧著闖寢殿,皇上定會大怒!還不將娘娘攔下來!”
婢子一看,夜色中,瑤臺閣的雲美人攜著齊懷恩和初夏,不知何時來了,正站在不遠處,頓時醒悟過來,忙將康妃攔腰一抱,捂住嘴口,拖了下來。
初夏吩咐婢女將徐康妃攙架到附近僻靜的小園涼亭裡。
涼亭內,雲菀沁坐在康妃身邊,叫初夏、齊懷恩亭子外守著,免得有人過來。
徐康妃情緒平靜下來,擦了把臉兒,才驚醒剛才差點兒在御前冒失差點犯了死罪,感激道:“剛剛多謝雲美人了。”
“定宜公主出什麼事了?”雲菀沁掏出一方手帕,為康妃擦了擦殘淚,關切問道。
徐康妃看她一眼,有些遲疑,不知道好不好跟她說,身邊的婢女卻沉不住氣,氣鼓鼓道:“惠妃不但搶了皇上,連娘娘的公主都要搶,娘娘還為惠妃顧忌什麼面子?”
“什麼搶了公主?”雲菀沁心裡早已清朗,面上卻浮出訝異神色。
那婢女得了康妃的默許,忿道:“前陣子那民間有名的悟德大師不是進宮了麼,惠妃將悟德請到同光宮,詢問生育的事兒。大師說惠妃是個命中難有子嗣的,唯一法子便是仿造民間的無子婦人,養個孩子放在身邊,看不看能招弟引弟,又說那孩子最好不超過五歲,命屬陰,體弱的病童最好,這樣的孩子陽氣還沒定,半條腿在閻王殿,身邊聚集著小鬼,而小鬼都是等著投胎的,指不定就能投到惠妃肚子裡。命屬陰,不就是女孩兒麼,定宜公主今年四歲半,身子骨嬌弱,總是生病,全都對上了!惠妃便看中了她,前幾日跟我家娘娘說過這事,我家娘娘婉拒了,沒料今兒中午竟直接去皇子所那邊,將定宜公主接走了,您說可氣不可氣!康妃去同光宮,惠妃不讓她進去,我家康妃這會兒也只有來找皇上……”
“皇上那邊也沒說什麼?”雲菀沁問道。
徐康妃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蔣皇后那件事上,惠妃為皇上立過功,拼過命,這麼點兒事皇上估計也不想叫她失望,又覺得是小事,懶得管。可憑什麼呀,那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女兒,我又不是死了,憑什麼給別人去養啊,到時定宜給她養熟了,叫她娘,我算什麼?我得個公主也不容易啊!她自己生不出來就去搶別人的,要我女兒去給她招兒子,這是什麼道理啊——”
雲菀沁望著面前哭得毫不掩飾的徐康妃,康妃的心痛,自己能完全理解,若說現在誰來抱走小元宵,分開自己母子,只怕自己也得跟那人拼命,光是想都不能想的。
這事從頭到尾是她鋪排,如今看在眼裡,雲菀沁還是有幾分動容。可,徐康妃與定宜公主若不生離這一回,她跟小元宵有朝一日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