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夏侯世廷再不多說了,若不是那丫頭的提醒,自己恐怕還真想不到這麼細膩,原來母嬪一直也是想換人,只是並不想麻煩自己。
頓了頓,他盯著赫連氏頰上的指痕。目色濃深:“父皇那邊——”
赫連氏知道皇兒是擔心寧熙帝因著韋貴妃的挑撥,記恨自己,強顏歡笑:“皇上也是一時氣急,他的脾氣,你還不曉得麼。你放心,過幾天便會好了。”其實哪裡又這麼容易,這些年,寧熙帝對自己早就不如往年,三五個月都來不了萃茗殿一次,今次被韋貴妃一鬧,只怕與寧熙帝的感情裂痕又加深,加上那韋貴妃在旁邊吹枕頭風,真不知道幾時才能重獲寵愛。
這話不過是說給皇兒安心罷了。
赫連氏年華正盛的美眸閃過一絲黯然,剛進宮那幾年,寧熙帝新鮮她北方美人的姿色,沉迷過一陣子,每日下朝便鑽進萃茗殿,雨露頻施,晨昏顛倒的好不恩愛,甚至還被臣子勸諫過“不可專寵北女”,所以不到一年便誕下了皇兒……
二人的恩愛日子,一度還成為大宣的傳奇。
那是赫連氏最風光的幾年,可男子的愛,總歸是有期限的,尤其是環肥燕瘦,什麼美人得不到的一國之君。
這幾年,有了韋貴妃,有了其他更年輕的妃嬪們,寧熙帝眼裡漸漸也沒了自己,若遇著有心人的挑釁與無賴,全不偏幫自己,紅顏未老恩先斷。
眼下為了安撫皇兒,赫連氏也只能往好裡說。
夏侯世廷知道赫連氏的心思,久不出聲,半會兒,喊來施遙安,叫他將今兒順便帶進宮的茉莉發露拿了進來,遞給赫連氏:“母親不日壽誕,今兒既提前進宮,便將這個先送給母嬪。”
赫連氏知道皇兒是討自己開心,微笑接過來,開啟一聞,天然花香溢滿半個殿室,卻不沖鼻,頭香是茉莉,一訝:“這又是什麼。”再聞下去,那尾香的味兒卻變了,成了另一種花香,異常熟悉,再細細一嗅,竟是鴿子花的香味。
鴿子花是蒙奴國獨有的花兒,大宣的京城倒也有,可都是移植過來的,為數不多。
多年不曾聞到家鄉的味道,赫連氏想起少女時在草原上的歲月,愁顏一紓,欣喜不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