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是自己……鬱柔莊薄唇彎起,嘴角笑意卻冷森,年年都是第一的人,今年卻拿了個末等,這種滋味只有最優秀的人才能體會。
她喜不喜歡秦王是一回事,可他不將自己看在眼裡,又是另一回事兒。
手扶在婢子的腕上,鬱柔莊扯下面紗,柔道:“走,去雲家。”
——
雲府。
雲菀沁從側門進了宅子。
剛踏進盈福院,初夏已經在主臥門口等著了,神色慌張,一把將大姑娘拉進臥室。
☆、第五十六章 救婢
初夏跟著去打探了一下,莫開來請了個大夫上門給妙兒看傷,等大夫走了,又在妙兒的房間待了會兒。
雲菀沁沒瞞著初夏,將妙兒的身世與她說了。
初夏眼睛瞪圓了,這才明白為何局勢來了變化,驚咋老爺心眼太黑人品太渣,卻又靈光一閃:“秦王怎麼知道老爺這些事的?”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這些事被老爺抹殺得幾乎一乾二淨,若不是有心人想法子挖掘,怎會知道?都是見不得人的私人把柄,拽在手裡,相當於拽著臣子的命脈。
雲菀沁沉默不語。
夏侯世廷登基初期,掃清了不少持二心或者對自己上位並不服氣的臣工,若是一律用皇權鎮壓,肯定會不服,造成人心動盪,所以他大多是利用臣子的私事做把柄,讓他們引咎辭職,如此一來,既拔除了他的眼中釘,又不影響大局,讓臣民安心。
只是沒料,夏侯世廷在即位前,便開始在做這件事——收集朝中重臣們的不法罪證,雲玄昶這個兵部左侍郎,自然也不例外。
這就表明,夏侯世廷現下已是有了野心的人。
他剛剛與自己擁抱時的熱量,還在身體上盤桓著,可現下,雲菀沁卻有點兒涼,深吸一口氣,轉移心情:“走,去看看妙兒。”
妙兒的屋子在南院一排下人廂房最左側的一小間。
天井內,莫開來剛從妙兒廂房裡出來,見雲菀沁過來了,馬上迎上去。
他行過禮後,將雲菀沁拉到一邊,遲疑了會兒,終是道:“小姐,關於妙兒的事……”大小姐如今是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只有跟她明說。
雲菀沁只當不知情,聽莫開來說了一遍關於妙兒的身世,自然是渲染過,掩蓋了爹的惡行。
莫開來默默說完,懇請:“老爺似是想將妙兒送走……還請小姐能不能求個情面。”養育了妙兒這麼幾年,終歸還是有些感情的。
如今事發,爹雖惱怒莫開來擅自做主,可當務之急,還是解決突然冒出來的女兒,這一送走,能送到哪裡,恐怕沒什麼好下場。
雲菀沁度量片刻:“我先看看妙兒,稍後去爹那兒。”
妙兒的房間內,安靜地針落可聞,瀰漫著煎煮過後的濃濃中草藥味道。
妙兒趴在床榻上,背上敷著止血收斂的藥膏,疼痛正盛,正嗚咽著,一見雲菀沁來了,要爬起來:“大姑娘……”
剛在屋裡,莫管家已將自己的身世說了。
妙兒聽得五雷轟頂,呆住了,只當自己是個山溝溝的農戶小孤女,卻沒料到生父竟是雲家老爺。
而大姑娘,竟是自己的異母妹妹。
雲菀沁端詳她,先前不覺得,現下才察覺,無論神態、身型甚至五官,妙兒都與自己有相似之處,可這個姐姐,就如施遙安所說的,小姐身子丫鬟命,一輩子是見不得光的,甚至,連自己的真實身世,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知道。
雲菀沁上一世被人瞞騙到死,如今對著妙兒,生了些同命相連之感,將她扶起來:“好好養傷,夫人再不會打你了,這事完了。”
妙兒眼淚嘩啦下來:“嗚嗚,嗯,嗯,謝謝大姑娘。”
雲菀沁拍拍她的背:“妙兒,按道理,我得喊你一聲姐姐的。”
“大姑娘別折殺奴婢了!”妙兒噎住哭聲,慌忙搖頭:“奴婢,奴婢這輩子根本沒法兒姓雲……”想來心中一酸澀,有淚都不知道怎麼流。
雲菀沁曉得她心中肯定複雜,估計比自己原先更要惆悵,明明是結髮妻所生,到頭來連認祖歸宗都不行,一如自己前世,眼睜睜看著丈夫因為自己不能生育慢慢冷待自己,得知自己被身邊的親人下藥殘害身子,被丈夫和妹妹背叛後,心中充斥著想恨又迷茫的感覺,如同走進沼澤,只能看著自己深陷其中。
她抓住妙兒的手,握緊了,輕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若想活得好,一雙眼就只能朝前看,遇著惡人,只當他是根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