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泰伸出一隻手,愛撫了一下她的秀髮,眯起一雙能叫女子動心的柔情鳳眼:“霏兒,我們兩個人不是成婚,你是被納進侯府,娶親才算是成婚,你,只是我慕容泰的貴妾,懂嗎?是妾,而已。”
這番話,每一個字宛如一把尖刀,重重戳進雲菀霏的心肉,直到插得血肉橫飛。
“……你日後乖順一些,不吵,不鬧,不想那些出格逾矩的事兒,我還是會疼你的,但你若是像今日這麼喋喋不休,那就休怪我……”
說到尾梢,慕容泰語氣一抑一涼。
眼淚珠子一顆顆吧嗒流下來。
雲菀霏臉色蒼白,滑了下來,坐在門檻兒上,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若能與慕容泰成婚,是個怎樣的琴瑟和鳴的美好場景,可如今看來,竟真的是個無底黑洞,老侯爺夫婦不喜歡自己就算了,若是連夫君都不維護自己,對一個出嫁的婦人來講,在夫家還能過得好嗎?
再雲菀霏抬起頭,想要再跟慕容泰講個明白,狂亂地四處張望,男子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
走出大街,慕容泰心頭也是煩亂得很。
沒有見到想見到的人,反倒被雲菀霏弄亂了心情,重重失落一點點地壓過來。
肩上有人一拍,慕容泰還未回過頭,腰脊後,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給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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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極品親戚上門
慕容泰一驚,身體剛有一點動彈,尖利的硬物往腰內抵深了半寸,壓到骨頭上,膈得很疼。
“誰——”光下化日下,國泰民安,天子腳下,慕容泰就不信了還能當街遇到搶匪了!
聲音一出,一柄利器毫不留情,又往他身體裡一旋。
冷汗直冒,就像是銅鐵在敲擊骨頭。
他終於意識到了,這人是玩真的,他進出過軍營,怎麼會不知道,再多動一下,那柄匕首便會馬上刺入體內,忍著腰際的疼痛:“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歸德侯府二少,美名與賤名,京人都知道,怎麼會認錯。”男子聲音年輕且充滿戲謔。
好像聽過?
慕容泰一下子也沒法仔細回憶,蔑道:“想要財,直接從本公子口袋裡拿,不夠的話,本公子領你去銀莊。”
“那想要你的命怎麼辦?”笑音一斂,忽的沉啞起來。
這聲音,終於記起來了!
慕容泰語氣裡的輕視早就蕩然無存,背後升起一股惡寒,哆嗦起來:“是你,秦王……又來了?你想怎麼樣?你們又要上上次一樣嗎——”
施遙安一條長臂從背後暗中箍住慕容泰,手掌心那匕首已伸進他袍子,笑:“秦王可沒功夫時時刻刻親自來欣賞二少被打的戲碼。只是見二少今天又不乖,跑來侍郎府擾人清淨,小的來提醒一下。都快成婚的人了,還在搞什麼花花腸子?”另一隻手繞過景象,不輕不重地“啪啪”拍他俊俏的臉:“啊?二少?”
慕容泰恨極,氣極,卻也明白了,這個秦王竟一直派人守在雲家大宅子外,盯梢!
這是在不動聲色地宣佈,雲菀沁是他一個人的,什麼狂蜂浪蝶都別想靠近嗎?笑話!
可眼下不是跟這侍衛叫囂對著幹的時候,慕容泰眼神一眯,壓著聲音:“既然秦王要你盯著,那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沒跟沁……雲小姐見面,還不快放手!”
“你該感謝雲小姐沒有跟你見面,若剛才在側院抱作一團的是你與雲小姐,”施遙安手中利器一翻,用刀背朝他腰窩子裡進了兩寸,“你這一次,可就不是隻捱打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二少。”
撂了狠話,匕首一收,迅速滑入腰際,外袍擋住,施遙安轉身混跡人群中,大步離開。
街上人潮熙熙攘攘,水過無聲,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證明那個男人若真是想要自己的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叫人發現!
慕容泰冷汗如雨下,腰際還有被刀背磕抵過的鈍痛,半天直不起身子。
喘了兩口氣,慕容泰才鬆弛下來,儘量放鬆思維。
上一次,秦王對他還沒有這麼冷狠兇戾,大半是出氣。
可這一次,他感覺,秦王像是真的下了狠心,勢必要讓雲菀沁與自己徹底隔絕。
這雲菀沁,究竟對那秦王使了什麼狐媚蠱惑手段!
不過照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