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夏望了小姐一眼,將眼光落到方姨娘身上:“方姨娘既是老爺這次派來管事兒的,便將這心懷叵測的惡奴給好好治治吧。”
喬哥兒被踢得叫喚了一聲,倒在地上,曉得方姨娘是這次過來做主兒的人,抱住姨娘的腿根子哭起來:
“方姨娘,您可得替奴才說說情啊,奴才是夫人親自選出來的,還是夫人親自委派這次跟著少爺貼身照料的……奴才怎麼會對少爺有不好的心思,那純粹是個意外啊,要說奴才糊塗了、不小心弄丟了少爺,奴才認,可若是說奴才故意叫少爺去犯險,奴才冤枉啊!”
方姨娘一聽,腦子靈光一閃,竟生了幾分暗喜,難不成少爺墮崖,是白氏指示喬哥兒乾的?
若真能從喬哥兒口裡挖出真相,在老爺面前指證白氏,她還能當夫人?就是她方月蓉翻身做主子機會了!
雲菀沁曉得喬哥兒不會承認,也沒指望這麼順利就能讓他將白雪惠拱出來,只沒料到白雪惠已經對弟弟起了這種惡毒心思。
來佑賢山莊是雲菀沁借弟弟的病親口提出來的,弟弟若是出事兒,她這個有監管責任的姐姐,也脫不了責任,到時起碼會被雲玄昶記恨上。
還真是一箭雙鵰。
原先的白雪惠,對雲菀沁姐弟的心思,基本是包裹在賢惠溫良的外皮底下,害他們,是鈍刀子一點點的割,到死的那一日,姐弟才發現殺人兇手是誰。
這一世,因為雲菀沁變了個行事作風,她便也沉不住氣,開始真刀實槍了。
“方姨娘,怎麼,還沒個決斷麼。”雲菀沁慢撫著盅蓋,方姨娘日漸蓬勃的上位心,她看在眼裡,倒也對,不想當正室的妾不是好妾。
她也懶得操心了,方姨娘想要絆倒白雪惠的心不弱,將喬哥兒交給方姨娘對付,就像把肥雞送到了餓虎的籠子裡,她肯定比自己還會有辦法撬開喬哥兒的嘴。
果然,方姨娘一腳將喬哥兒踹開,語氣陰涔涔的,暗含恐嚇:
“老爺的一雙嫡親正房命根子,差點兒斷送在你這狗奴才手上,這是大罪啊,不用送你去官府,就算將你當場生剝活剮了,也不會有外人說什麼,就算你是不小心,也難辭其咎!我瞧你在胤州陪少爺伴讀時,幾個月的時間都沒出過這麼大的差錯,量你不是個太糊塗的人兒,這次,可是背後受了什麼挑唆,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說!膽敢有半句虛妄言語,別想有半點好下場!”
☆、第六十四章 逼婚
方姨娘是鄉下村姑出身,後來又在京城當婢子,恐嚇起人來自然有股子大戶人家的女眷沒有的彪悍氣兒,震撼人心,加點兒敲鑼打鼓,就快趕上唱戲了。
喬哥兒嚇得額頭大汗直冒,兩條腿打篩,心中飛快地天人交戰,權衡著利弊,這場責罰,無論如何是逃不過去的,只是看輕重而已,若是吐露背後人,說出實情,或許能減輕一點兒罪名,可那人會放過自己麼?那人許諾給自己的好處,也沒法兒兌現了,最後的結果就是苦頭吃了,還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償失!
這樣一想,若是咬死不承認,硬說是不小心,相比之下可能還好一些,於是,喬哥兒哼唧著哭道:
“方姨娘,奴才真的是無意的啊,哪裡有什麼背後主謀啊,當天見少爺有出去玩的心思,一時糊塗了,帶他去了山上!就饒了奴才這一次差池吧!”
方姨娘氣極,小兔崽子還真是嘴巴硬啊,想一人扛了?還得看有沒這能耐,一怒:“好啊,既然是你一個人的錯,那來人!先捆到院子裡去,打三十個板子!”
喬哥兒蹬著腿被拖了下去。
不出一會兒,室外傳來劈里啪啦的板子聲,一下一下拍在肉上,一下就是一個接近尺長的血肉凹痕,夾雜著喬哥兒的慘叫。
方姨娘站在門檻上觀刑,柳眉倒豎:
“打!給我狠狠打!叫這賤奴膽敢糊塗,膽敢差點兒誤了少爺和大姑娘的性命!”
“啪啪啪啪”幾聲連天響。
半杯茶不到的工夫,喬哥兒半截身子鮮血淋漓,衣裳和血肉黏在了一塊兒,還差三四棍,“啊——”一聲,暈厥了過去。
屋子裡,雲菀沁幾人都嗅到一股血腥氣息。
施刑的家丁過去伸出手指,放喬哥兒鼻下一試,揚起頭:“方姨娘,人昏死過去啦!”
“潑一盆涼水,弄醒了,繼續!”方姨娘呵斥。
一盆涼水潑上去,喬哥兒醒了過來,見棍子補了過來,又哇哇叫起來,恨不得再昏死一次。
屋內,初夏附耳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