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先前想老爺先前最是寶貝的便是霏兒,再如何氣她,至多便是普通禁足,哪裡會料到受這份兒罪過!
窗外的嗚咽聲驚醒了雲菀霏,眼光循著望過來,對上孃的臉龐,目光仍是渙散的,像是不認識。
“霏兒,你可別嚇娘啊,”白雪惠的心都要跳出來,女兒不會是關傻了,不認得自己了吧。
良久,雲菀霏才帶著那鐵鏈,哐啷地從地上躍起來,想要到窗戶邊卻又被腳鏈禁錮,夠不著,“哇”一聲哭了:“娘,娘,爹要把我關到死不成!你快救我啊!你快叫爹放我出去,我快死了——”
“霏兒別怕,”白雪惠急忙安撫,“虎毒不食子,怎麼會將你關到死?你爹氣頭消了便會放你,別怕。”
雲菀霏聽了,卻止住哭泣,目色一怔,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面:“……就算放我出去了又怎樣,我還能做人麼,泰哥哥還會要我麼,若是我一輩子再嫁不了人,侯府也不要我,我出去了,跟關在裡這裡,又有什麼分別——”說著,竟是慘兮兮地笑了兩聲。
白雪惠心驚肉跳,頓了頓,眼色宛如下了濃霧:“你放心。你是為娘肚子裡出來的,我怎會叫你這輩子就這麼毀了,你若不好,為孃的又怎麼能好得了?我一定想法子叫那歸德侯府光明正大地要了你。”
“娘,你說真的嗎,”淚眼婆娑中,絕望的雲菀霏看到一線希望,可馬上又拼命搖頭,“你騙我對不對,娘,歸德侯府怎會要我?別說老侯爺了,連泰哥哥……我關了這麼久,也沒說上們找爹要我吧?嗚嗚嗚,娘……”
“霏兒,為孃的自有門道。”白雪惠咬了咬牙,還有個殺器買不曾動用呢,眼下也算是逼到了絕境了,“你再忍些日子,將容貌養起來,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兒了,到時還怎麼光鮮亮麗地嫁入侯府。”
雲菀霏終是被說得有了希望,連連點頭。
再不方便逗留久了,說不怕被老爺發現是賭氣的話,若真是被發現,又是個麻煩。
白雪惠狠下心,離開了女兒閨院。
回了主院,阿桃將夫人攙到榻上,還未轉身,只聽夫人平素柔膩的嬌聲,此刻宛如從深谷中傳來,嘶啞而沉鬱:“阿桃,給我拿筆拿紙來。”
“夫人要做什麼?”阿桃驚訝地問道。
“寫信。”白雪惠眼神厲得如刀。
“夫人這是要……寫給誰?”
白雪惠拽著枕巾,指尖掐進去:“寫給我宮中的親妹妹!就說我們母女兩個被人欺負得活不了啦!”
*
幾日一晃即過。
雲府安排好隨行家人,莊子那邊也備好迎接伺候的人手。
次日,雲菀沁得償所願,帶著弟弟去往京郊的佑賢山莊。
隨行的除了初夏,還有喬哥兒和妙兒。
喬哥兒是白雪惠硬塞著,要他跟著少爺好生伺候。之前去胤州,喬哥兒是雲錦重的伴讀,加上雲玄昶也確實想要個男子貼身看管兒子,雲菀沁不好拒絕,只得先答應了下來,卻曉得,這喬哥兒表面是照料弟弟,實則估計還要盯著自己。
另外,妙兒天生天養,身子骨壯實,那一道鞭傷好得快,如今能下床了,還能做些輕便事兒,便也求著懇著要跟大姑娘一道兒去伺候,雲菀沁求了爹,說將她帶在一起,雲玄昶看到妙兒就心裡犯怵,巴不得將這丫頭驅得遠遠,不要放在眼皮底下最好,答應都來不及。
晌午出門前,雲菀沁正在閨房裡清點細軟,沈子菱來了。
沈子菱知道她要攜胞弟去莊子上消暑養病,便提前來看看。
雲菀沁好久沒見她上門,高興得很,叫下人煮了荔枝蜜茶,擺上越做越純熟的兩碟子芙蓉果凍,打笑說:“這段日子又被什麼西域千里駒、北方絕世名弓給吸引了,好久都沒來找我。”沈子菱性子跳脫,前陣子,幾乎隔天便跑來侍郎府,這陣子倒是沒了動靜。
這一問,雲菀沁方才知道,原來沈子菱的姐姐沈子嵐沈貴人這幾日得了恩賜,回大將軍府省親了,所以才沒出門。
嫁進皇宮的女子回孃家省親不是個容易的事兒,沈貴人位份不高,聽說並不得寧熙帝的寵,只是馬上就是皇太后的千秋節,放了宮中女子省親的恩賜,正好有個名額落在沈子嵐頭上,才有幸回家小住幾天,與親人共聚天倫。
一提到皇太后的千秋節,雲菀沁聯想起秦王提過,下旬是赫連貴嬪的壽誕,順口道:“宮中兩個貴人的壽誕離得倒是挺近。”
沈子菱一奇:“除了太后,還有誰的壽誕?”
與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