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菀沁一聽到王妃兩個字,目光一暗,瑩潤豐滿的紅唇卻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當然可以,秦王想要盯人,有什麼不行?魏王和太子您都盯得緊,何況我。我想要開店,從頭到尾,也是王爺將我玩弄在鼓掌之間吧,先故意買了我想要的店鋪,再引得我去與您合股,如今怕我因為重稅開不下去,又幫我繳稅。”
夏侯世廷如老僧坐定,並沒什麼起伏,悠悠撫著手上碩大的扳指:“本王滿足未來愛妃的心願,有錯?這件事落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不都該是激動嗎。你若是覺得本王沒提前告訴你,不尊重你,不信你的能耐,本王以後大不了撒手不管,讓你自己盡情自由發揮。”
要做大事的人都是這麼大言不慚厚臉皮?雲菀沁唇角泛著笑:“這件事暫時不提,另外,歸德侯府壽宴那次,秦王與我不是偶遇,只怕也是故意盯著我,才來的吧。”
夏侯世廷目色如火星子一閃,又一熄,長軀挺直,臉色驟然垮了下來,聲音隨之厲了幾分:“是不是誰跟你亂嚼舌,胡說過什麼?”
震得帳子外的施遙安也聽得一清二楚,不覺後頸涼汗炸出,輕輕貼過去,大婚前難得見一面,這會兒不該是柔情蜜意麼,怎麼倒是拌起嘴來了,照理說,就算拌嘴,依三爺的性子也吵不起來啊。
車廂內,雲菀沁聽他質問,卻是收回了笑意,語氣發了涼:“秦王若是沒這個心思,誰都嚼不起來,我也不是個耳根子軟的,別人說什麼就信。您從頭到尾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您自己心知肚明。”調過頭,刷的一聲,撩開簾子。
夏侯世廷見她要跑,抄起紅木柺杖,雲菀沁還不解氣兒,扭過頭,將他柺杖一搶,奪了過來,打了簾子,哐啷一聲,扔到地上。
施遙安見那雲家小姐身著男裝,輕輕快快的一個箭步下了車,忙攔阻,想打圓場:“雲小姐——”
麗人回過頭,雪顏玉容宛如帶了刺頭兒的玫瑰,冷冷剜過來一眼:“閉嘴!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直接就朝巷子內的雲家側門走去,頭都沒回。
初夏正在巷子口守著,見小姐一身冰霜雪氣兒地朝側門走去,看樣子不大愉快,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喊了一聲“大姑娘……”又跟施遙安交換了一個“怎麼了”的眼神,匆匆追過去。
嘖嘖,還真吵架了?施遙安深吸一口氣兒,這是看準了三爺眼下拄著柺杖不能追的節奏啊,回頭撩開簾子,見自家三爺一張臉黑得就像掉在煤堆裡似的,噤了聲。
剛剛兩人的話,他約莫也聽清楚了大半,半天,見三爺臉色沉靜下來一些,才囁嚅:“三爺,是不是雲小姐知道你最初接近她,是為了拉攏她表兄許慕甄……哎,這個許慕甄,都這個時候,瞎叨個什麼呢……”
“柺杖撿起來。”男子聲音像是地窖裡傳出來一樣,長睫一撲,就跟掛了一層霜,“走人。”
------題外話------
謝謝
angeljllee的月票
jz1007的評價票
黃雪愛的月票(2張)
☆、第一百二十六章 開放溫泉 三爺被晾
備嫁事務都基本料理妥當了,只等著挑夫在大婚正式行禮前搬扛去秦王府。
忙得最熱火朝天的日子過去了,剩下的時間,就是待嫁日子。
那天在巷子口的事兒,初夏看得一清二楚,明顯的,大姑娘同秦王鬧彆扭了。
要說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鬧些小脾氣,正常得很,可這還沒過門怎麼就紅了臉?大姑娘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肚子裡沉得住氣兒的,若不是真的惹到她頭上,絕對不會表現在臉上。
初夏有點兒發急,可是看自家大姑娘,除了那天臉有點臭,下馬前將未來姑爺兩個當腿的紅木大柺杖扔得哐啷一響後,回了府倒也沒什麼,該幹嘛幹嘛,也沒怎麼閒工夫梨花帶雨、對鏡哀嘆、臨窗憂思的,每天的流程排得很滿,看起來跟以前也沒什麼不一樣。
每天早上天光一亮,大姑娘去給老太太請安,回到盈福院,親自給前陣子移栽的花草澆水、修枝、打蟲子,進房後,大姑娘便開始看書,又將姚光耀送去香盈袖的一些試題拿來做,做好了就叫初夏再拿去香盈袖,等姚光耀的小徒弟領回去,順便詢問香盈袖的經營情況,將賬本帶來看看。中午吃完飯,大姑娘會午睡會兒,起身後,會拾掇一下最新的方劑,結束後,少爺就差不多從國子監回來了,墨香會來盈福院說一聲,大姑娘通常會去西廂那兒抽查一下少爺今兒的學問和作業。晚間大姑娘的活動更是豐富,晚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