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拉家常而已。”紅胭眉頭一皺,跟進了鋪子,趁祝四嬸和阿朗不注意,打了簾子,將他拉到後面,竹筒倒豆子:“大姑娘是個肚子裡有主意的,若對三王爺沒有絲毫感情,想方設法也得拒了這門婚,如今既然婚期將至,為何不叫她安安生生嫁過去?秦王對大姑娘好不好,大姑娘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不會判斷?您現在說秦王的不是,不是給他們兩個找不快嗎?”
既然已經被她聽到了,許慕甄也懶得拐彎了,短暫的沉默後,唇角浮上一抹清冷的笑:“找不快?我是沁兒的表哥,她被人欺騙,我難道坐視不理?倒是你,為什麼要那麼維護秦王?你同那三皇子很熟?怎麼就能那麼篤定秦王對沁兒沒有企圖,是真心實意的好?”
紅胭眼波閃了一下,瞪了許慕甄一眼,轉身要走,許慕甄一鼓作氣,拎起女子纖臂,身子一晃,擋住她的去路。
紅胭一驚,臉上卻浮上輕蔑,憑他想怎樣,上次在他家門口找他也領教過,金枝玉葉的二世祖公子哥罷了,只使出五六分力氣,手腕一轉,正要滑出男子的桎梏,沒想到許慕甄早就做好了準備,另一隻手臂一滑,袖口裡掉出個銀晃晃的圓形鐵環,滑到了掌心。
這是什麼?紅胭還沒回神,許慕甄已經挑起纖薄唇角,吧嗒一聲扣了一下,鐵環立刻分開,豁出一個缺口,就像個手鐲一樣戴到她手腕上,鐵環的另一邊是則跟旁邊的天井柱子哐當一鎖!
紅胭的手被那鐵環拷在柱子上,登時火大:“這什麼鬼玩意兒!快鬆開!”怎麼使力氣,怎麼縮筋軟骨,就是鬆不開,那鐵鐲子是純鋼筋打造,大小和手腕的圍度差不多,箍得緊緊,就跟孫大聖的緊箍咒一樣,掙扎厲害了反倒手腕面板蹭得疼,再看許慕甄,食指上夠著個鑰匙在晃盪著,俊氣逼人的臉龐上得意萬分。
什麼玩意?不就是鎮住她這隻野猴子的!力氣大,還有功夫,許慕甄跟她在一起從來就沒佔過上風,勝在交友滿天下,這把銅質手銬是西方國土舶來貨,託友人買到手的,任武功再高性子再野,沒鑰匙也開不了鎖!
可別說,這西域老外倒是也會想心思,這麼一小把手銬,還沒男人的手掌大,能生生困得個人不能動彈。
見她掙得厲害,許慕甄怕她傷了自己,眼瞼一垂,掰正她嬌豔如花的臉,正對準了自己。
紅胭斂住黛眉,呸一口:“許慕甄,你算什麼男人!用這種偷雞摸狗的手段!你瘋了嗎?”
許慕甄也不否認,身體步步逼近,輕邪笑:“是,我瘋了,你把我招惹了,這些日子又不理我,我能不瘋嗎?”
紅胭見他俊顏迫近,迎面撲來一陣男子染在衣袍上的龍涎香,蹙眉:“那次的事,是我一時糊塗了,許少不是也把我推開了麼?又有什麼好不舒服?”
許慕甄吃了個癟,修指一緊,握得她的尖尖下頜更緊,牙鋒一磨。
這輩子只有自己招惹女人,還沒女人招惹自己,當日在馬車內被她一抱,許慕甄一驚訝,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兒,條件反射地想她曾經是不是也這麼取悅過別的男人,這舉動會不會是她留下的習慣,立馬就將她推得遠遠,到現在,還能回憶起紅胭被自己推開一瞬間臉上的失望和難受……
這一推,推得兩人距離一下子十萬八千里遠。
此刻,見她仍是避開自己,許慕甄眼色一冽,貼近她臉,輕施粉黛的臉頰散發著幽香,是那種經了人事後的嫵媚和風情,叫人把持不住,剛開口,輕喃一聲:“紅……”
名字還沒吐完,只聽被女子淡然的聲音飄來,生生就像一把鋒利的刀阻斷了男子想要掏出來的心思:“今兒大姑娘來,我同她商議過,年頭許少大喜,若不嫌棄,我一定會去幫手。”
什麼心思被這話給殺沒了。許慕甄心情黯淡下來,良久後,將她腕子上的手銬開啟,鐵質手銬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紅胭揉了揉通紅的小腕,徑直朝外面走去,看都沒看許慕甄一眼。
許慕甄撫了額頭,恨不得剁了自己當時推開她的那隻手。
*
卻說雲菀沁姊弟和初夏三人趁著晌午不到,到了戶部衙門的門口,遞了口信給那名紅胭相熟的劉姓官員,被人引進去了。
雲菀沁叫初夏和雲錦重在辦公衙署外的天井小院等著,一人進去了。
劉姓官員為戶部員外郎,不到五品的品階,卻是個油水厚的差事,正好是負責進寶街店鋪稅收進出的官員,在京城的商業圈子內極得商戶們巴結,性子自然也是養得刁鑽市儈,一般人壓根兒都瞧不起。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