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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部分

了這篇文章,我司馬光總算是沉冤得雪!”

……

司馬光繼續往下看。

“然則為何如此?我仔細翻閱王相公的平生事蹟,發現王相公向來是正人誠實君子,並非蠻不講理,以歪理詭辯邪說壓人……”

“這麼一個誠實君子,在與司馬相公這麼一個好朋友交往中,卻以詭辯來答覆友人的好心相勸,事情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吧?”

“種種分析,王相公寫《答司馬諫議書》內心非詭辯……”

“那只有一個可能,司馬相公的《與王介甫書》犯了錯……”

……

司馬光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第五卷天龍寺第七十八章雞蛋裡挑骨頭

只見文中開始一一剖析。

“‘今介甫從政始期年……’此句所立論者,如何得之?可有調查?……”

“孔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吾未以為也……”

“夫侵官,亂政也。貸息錢,鄙事也……如插標賣首,徒給王相公反擊,不怪乎《答司馬諫議書》只用一二語,便可掃卻他數大段,此處之荒謬,以至盡矣……”

……

說得多,錯得多。

王安石一篇《答司馬諫議書》不滿四百字,尚且能挑出錯漏。而司馬光的《與王介甫書》便有三千九百多字。

再加上時代的侷限,古代的文人做學問,寫立論,並不像現代,尤其後世中國講究的‘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講究嚴密的論證和邏輯,以及科學的實驗驗證……種種手段,使每一個論點都能夠資料化。

就像司馬光第一個論點。

‘今介甫從政始期年,而士大夫在朝廷及自四方來者,莫不非議介甫,如出一口,至閭閻細民小吏走卒,亦竊竊怨嘆,人人歸咎於介甫……’

這話大概意思就是你王安石變法才一年,所有計程車大夫,朝廷人士,四面八方的來人,都在講你變法不對,就算民間販夫走卒,小吏,老百姓也全部私下怨言,都認為是你王安石的錯。

這話放在現代,被嚴謹的人看到,不怦擊得體無完膚才怪。

現代即便是什麼不懂的人也知道要想得到類似這樣的一個結論,都必須搞民調,而後才能拿出真實的資料。調查了多少人,都是什麼職業,身份,財富,民族……調查的方法。其中百分之幾的人持何種看法,百分之幾的人又恃何種看法……一系列詳實的資料。

可是這話放在這時代,誰都不會認為司馬光這樣說有什麼不對……但是越是研究《工具論》透徹,理解深入的就越覺得這是不對的。

偏偏司馬光一封信中這樣‘信口開河’,隨意下定論的話比比皆是,如果說有什麼輔證。無非就是孔子說,小人喻於利,孔老先生很瞧不起這種人,有人種莊稼,孔子都鄙視。你王安石居然講商賈之利,這是很不對的……然後老子說‘天下神器,不可為也……’你那樣做也是不對的,孟子又如何說‘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你王安石這裡又違背了。

《與王介甫書》這樣的文風,這樣的自下定論,以聖賢口吻教訓人放在文言文中,放在當時時代。在中無疑是光芒四射。

可是拿到現代。

一篇真正的非性質的論文,要及格至少也要達到*的《農民運動考察報告》這樣模樣。

而這篇文章顯然作者是拼了命不理會司馬光權威的名聲,只要找得到漏洞便是一通死批。狠批……

放在現代可能眾人看了後會點頭。

畢竟是事實。

可是這個時代,照你這麼批……你找出一篇合格的來試試?

司馬光越看呼吸便越粗重,腦袋裡一片嗡嗡然。

他司馬光這一篇《與王介甫書》在十多年前熙寧年間寫時也許還不算什麼,可是隨著時間流逝,變法的好壞對錯越來越明顯,裡面很多勸告王安石的。越來越證明都是正確的,是至理名言。

可是在這篇文章中

“豎子。根本不可能!”

“完全胡說八道,倘若照這樣寫。那成什麼樣子啦,自古聖賢寫文章都是那樣寫的,我司馬光這樣寫就不行?”

“荒唐,荒之大謬……”

……

司馬光看了一會,微微眯了下眼,長吸一口氣,又繼續看,過了一會,再次眯著眼……

一旁老僕人不由皺起眉。

“相爺今日看報怎麼……”司馬光向來是溫文君子,所謂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