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司馬光才六歲,遇到有人落水掉進缸裡,其他小夥伴們都驚慌失措,奔走叫大人,唯有司馬光能夠冷靜下來,思索對策,進而找到最合適的辦法砸缸救人,司馬光自小冷靜老成,長大後更是泰山崩於眼前而不改色,這一次卻是……
老僕人心中嘆息。
不久司馬光面色開始緩緩恢復正常。
“老了,總沉不住氣,這篇文章看似處處道理,真和他論理,還真說不過,可是……照他這樣來規定,天下真正論到了實處的哪篇文章沒錯誤?”
“我司馬光也真是,居然……居然起了無名火。”
“秦仙傲不過是一後輩而已,他這樣寫,荒謬透頂,這麼荒謬的文章,我與他置什麼氣,無端的掉了身份。”
司馬光再次往下看,臉色已是恢復平靜自然,又看了一會報,便稍稍抬起頭。
“相爺,這文章中可是說了您一些壞話?”老僕人連詢問。
司馬光微微一笑。
“在他們看來,確實是在說我司馬光的壞話,當然也說了王介甫的壞話,不過……”司馬光眉一挑,神采飛揚,“在我看來,這是秦仙傲等人自曝其短,自曝其短呀。”
“哦?”老僕人瞪著眼。
“老爺不是一直都說秦仙傲很聰明?這一次怎麼……”
“再聰明的人也有糊塗時。”司馬光淡淡一笑,轉身走向書房。
“呂公著曾說‘不善加己,直為受之’,別人的批評,若是正確的,我司馬光豈會不接受。”
“可是這秦仙傲明顯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呀!”司馬光輕輕嘆息著,對秦朝,他還是抱著很大的期望,可是這一次……
“如月她好像就在秦仙傲身邊,秦仙傲做出這麼明顯的錯誤,為何她不阻止?難道這一次刊文之事,另有內情?”
……
江寧王安石隱居的半山院。
室內煮著茶。
一僧人飲著茶。目光卻落在對面的王安石身上,王安石正讀著剛剛出爐的報紙。
“那秦仙傲當真是大膽,將司馬君實和王介甫都批得個體無完膚。”覺海禪師目光疑惑落在王安石臉上,王安石看報已經很久,一開始倒是臉色極為精彩。可是現在卻極為平靜,這種平靜已經持續很久了,久到那篇文章能夠看兩遍。
這時王安石放下報紙。
“如何?”覺海禪師開口。
王安石輕輕一嘆:“好,報上這篇文章寫得極好,很好。”
覺海禪師一愣。
“介甫,你不會是說反話吧?”
“不是。我是真的覺得很好。”王安石眼神極為平靜,“雖然我一開始以為秦仙傲是借我與司馬君實的名聲上位,把我們當他成名的踏腳石與終南捷徑,可是他這篇文章我反覆思量,梳理。發現當真寫得沒一條錯誤,都是對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