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是用來執行,而不是提問。
楚九駿帶人在前開路,眾人緩緩進入琅峫山中。
公子戚輕輕咳了兩聲,山寒露重,他的身子著實有些難受,他太瞭解雲棧,他沒這麼容易死,相處十六個春秋,二人 雖然隔閡日深,但對彼此的瞭解甚至勝過自己。以雲棧的穩妥,既然放出了第一枚“星引”來告之大概位置,那麼在 眾人到達岔路之前,第二顆也不會太遠了。
“藥都備得了?”公子戚問向身旁的浮影。
“主子需要服藥麼?”浮影擔心公子戚路途顛簸,身子不適,臨行前已經吩咐人將藥熬好,放進上等的牛皮水壺中。
第20章 (十七)緣起緣滅
“我是問,救人的藥。”知道下屬是關心自己而會錯了意,公子戚並沒怪罪。
此時才恍然明白主子的意思,浮影回道:“也備好了。”
雲爺沒回來,定是負傷了,或者有些別的情況,所以自然是要將藥備上,以備不時只需,浮影跟隨公子戚很久,處理 事情向來謹慎。
眾人舉著火把,向山中緩緩行去,沉默的鹹陰山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咆哮,似在呵斥這些不速之客。
“嗖!”突然一抹明亮的火光沖天而上,直達天際隨後砰然炸開。
楚九駿記住了那方向,隨後回頭望向黑馬之上的公子戚。
“知道方向了?”公子戚對遠處那個立馬回身的男子道。
楚九駿點點頭,策馬帶著一行人向那火光之處走去。
公子戚望著楚九駿的背影心想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只可惜如此賢才,卻不能盡為我所用。
想罷,公子戚輕嘆了一聲,便隨同浮影等人策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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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景闌珊見顏歌剛剛輕拉手中木環,便飛射出了那火光,之前在山中採藥時,她便已看到此物,回來一 直忙於雲棧的傷勢,沒有機會多問,在江湖多年的她自是知道那是聯絡的訊號,此時不過是故意試探顏歌。
“我也不知是什麼,是雲棧讓我過了四個時辰再放一枚。”顏歌少與外人接觸,此次與景闌珊出生入死,心中早已把 她當做朋友,更沒有多想,便照實回答道。
景闌珊沒有說話,她望著昏睡的雲棧,心中略微有些酸楚:我全力救你,你卻始終還是最信她,江湖之人一定要如此 猜忌麼……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心底的話,雲棧皺了皺眉,竟昏昏沉沉的說起話來。
“告訴我……如果……銅鼓節我去了……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顏歌本以為他醒了,如今卻又說著似醒非醒的夢話,皺了皺眉道:“都這樣了,還唸叨著,病好了再問吧。”說罷拿 起另一塊洗淨的碎布,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景闌珊靜靜看著顏歌聽得此言面上竟毫無異色,心中又詫異起來:她本以為雲棧那樣護著顏歌,誤以為二人是一對, 哪知雲棧心中牽掛的卻是那個叫江千唸的女子;而顏歌,如今聽了這樣的夢話,也不吃醋,也不傷心,只是擔心他傷 勢。如此看來二人應該毫無瓜葛,只是朋友,可為什麼,她卻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嗷!”突然一聲狼嚎聲響起,那聲音愈行愈近,“嗷!”此起彼伏的狼嚎之聲傳來,景闌珊聞得此聲立刻冷汗連連 ,若是幾隻狼,也許可盡力一搏,如今聽聲,少說也有上百隻,狼素來成群出擊,此地荒山野嶺,求救的訊號剛剛發 出,定然沒有那麼快能到,雲棧重傷,不能隨意移動身子,否則牽連傷口,如何是好。
景闌珊正自焦急,顏歌卻面無懼色,她素來長在深山,別說是群狼,琅峫山上什麼奇珍異獸沒有,在她眼裡,那些野 獸和村裡的貓狗沒有什麼區別。
樹幹的背後隱隱浮現幾點綠光,那無數雙幽綠的眼睛在暗夜之中悄然逼近,狼群齊心,這小小的篝火如何能阻止它們 。
景闌珊緩緩起身,雙手在腰間一晃,十指間已夾滿了銀針,她擋在顧顏歌身前道:“我引開它們,你帶雲棧先走,不 行就想辦法上那顆大樹上去。”說罷景闌珊用下顎點了點離三人不遠處的古藤樹。
“為什麼要走?”顏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問道。
“少說上百隻狼,不走留下來等著被吃麼?”
“你是說它們……”顏歌指向黑夜中那數之不盡幽綠的瞳孔道。
不等景闌珊答話,顧顏歌已經緩緩起身,向那群狼走去,景闌珊望見,急忙想拉住她哪知卻抓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