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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說好戲才剛剛開場。

太子頭七前一天,御史臺曹役悄悄捉拿了毒死司馬遹的太醫程令和董猛。岐盛親自刑訊逼得供詞。

頭七這天,群臣無不唏噓有忿怒。司馬遹雖然沉淪富貴,為人驕縱但從小便有聰慧之名,比他父皇不知強了多少倍,對於大晉朝臣來說不異於重振朝綱的希望所在。司馬遹亡,也代表著很多人追求的希望消亡了。

司馬瑋趁群情激憤,藉機召集三部司馬左右二軍,出示了程、董二人供詞,矯稱詔敕道:“賈氏專權,禍亂國家,淫惡昭著。廢弒皇太后,無婦之道,一罪也;謀弒皇太子,無母之慈,二罪也。忠臣見遭誅戮,讒佞之輩反授權柄,致使天下之人皆謗今上不君,三罪也。天地所厭,人神共怒,今奉皇上聖旨,命我等入廢中宮,汝等從命賜爵關內候,不從者夷其三族!”

這幾條罪狀,毒殺太子是真的,弒殺太后司馬瑋自己也算是幫兇,而世人都知道“今上不君”是他自己白痴,如今這也算到了賈南風頭上,可謂慾加之罪何患無詞了。

左右二軍就早為司馬瑋所收買。三部司馬是武帝時期特置的官員,殿中將軍、殿中司馬督等職司責夜開宮內諸門,本就分隸左、右二軍哪有不從之理。

唯一忌憚的是翊軍和禁軍。

翊軍統領是司馬蘭廷的人言明瞭不會干預,既然無需顧慮,只餘禁軍而已。司馬瑋原想用暗殺之法對付張邵,但密謀時司馬蘭廷提及此事稱暗殺之法容易打草驚蛇,不如御史臺誘捕。司馬瑋對司馬蘭廷其實並不放心,但轉念想到大家坐同一條船,司馬蘭廷斷無放過敵人之理,和岐盛商議後把此事也交給了御史臺。這日過了未時岐盛回報張邵已被管押,於是後顧盡去,萬事俱備。

酉正,楚王一黨引千餘兵士突入宮中,一面把拒內外,宮人不得出入,一面召賈謐入宮。

司馬瑋親自披甲執銳另領甲氏五百人往皇后住殿,出示矯詔殺後,謂:陛下賜金屑酒一壺,責汝自盡。

賈南風生性彪悍,猶不伏誅暴怒而起:“詔皆從我發出,這是何處矯旨?!”邊斥責邊反身入內以長秋殿守衛抵抗。皇后住宮長秋殿守衛不過區區二十餘人,司馬瑋卻一時未想到賈南風如此強橫,被她逃入殿內閣樓上。

賈謐正在家內飲宴,沒有絲毫戒備,應召而至。等過宮門,驚見甲丈如林,暗道不好掉頭便往回跑,邊跑邊大呼皇后。可甕中之鱉哪裡逃得了,兵士追殺過去,還未趕至身後,前面有人發出箭矢一箭穿心而過。

射箭那人騎一匹墨黑大馬,俊美容顏上全是冷酷之色,雙眼閃爍出森然的光芒,此刻手挽強弓,一身銀甲戴銀盔,白色金線繡蟒的披風迎風飛展,宛如天神突臨。

左軍統領,楚王瑋的心腹駱休警覺道:“齊王殿下何故來此?”按照楚、齊雙方約定,司馬蘭廷負責的部分已經完成,此時是不該也不應出現的。

司馬蘭廷放馬踱前幾步,駱休被他緊盯著,那無聲的注視像蛇毒一樣,一點一滴浸透著他勉勵維持的意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司馬蘭廷的銀甲銀盔在半沉的夜色中,反射出冷厲的寒光,周身散發的強大壓力,排山倒海的傾壓而出,駱休雙雙膝不禁微顫起來,強烈的恐懼使他緊張到了一觸即潰的邊緣,不得不狂喝:“不準過來!”

聲尚未絕,司馬蘭廷閃電一般掠起,毒蛇已然吐信。

這一鞭凌厲至極又快又準,疾射駱休頸喉,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駱休便噴出一蓬血霧,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不過眨眼之間司馬蘭廷仍好端端的坐在馬上,但左軍統領駱休已經身首兩處。

片刻後,眾軍士回過神來方認清統領被戮的事實。如此血腥的手段令人膽顫也激發了眾人兇性,副統領張海帶著幾個兵士一躍而出舉刀逼上。

司馬蘭廷身後卻轉出一人,手上拿的赫然是一面騶虞幡,喝道:“楚王矯詔殺後,爾等不可執迷盲從。”

騶虞幡與白虎幡是晉朝皇宮內非常之物。白虎威猛主殺,是督戰之旗;騶虞是仁獸,以之解兵息戰。兩旗是皇權的至高體現,晉制最重騶虞幡,或用以傳旨,或用以止兵,見之者輒懾伏而不敢動,乃一朝之令甲。

前殿軍士見此旗一出,本就欲釋仗卸甲,更見正門和側門湧入數千人來,紫紅色的兵士服外罩著雪亮的甲冑,執弓荷槍,步伐輕快,潮水般奔進,卻不進擊,沉著而堅定的形成合圍之勢。見這勢頭,左右軍頓時慌了手,人人面色慘白,有的棄刀想逃,有的乾脆跪下來投降,全無一絲抵抗。

長秋殿內內,賈南風近衛雖然勇銳,但好漢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