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此“交代”極為詳細地敘述了柯慶施因胰腺炎而死的經過。
我看完檔案,找到方兆麟醫生,他回憶了許多重要的細節。於是,我寫出了《柯慶施之死》。發表前,送當時在柯慶施身邊工作的某同志審閱,他只改動了幾個字。這篇文章能夠做到史料確鑿,檔案起很大的作用。這篇紀實文學發表後,也被多家報刊轉載。海外也迅即轉載。
我在寫作《愛國的“叛國者”──馬思聰傳》一書時,檔案也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馬思聰在“*”中被迫出走的經過,是這部長篇的重要內容。這一內幕,鮮為人知,而海外報刊又謠傳甚多,甚至說是周恩來“暗中幫忙”……
為了查清真相,得到公安部門大力支援,細細閱讀了當年關於追查馬思聰出走經過的“002號專案”的全部檔案,頓時撩開了重重迷霧。在那四口袋檔案中,詳細記錄了馬思聰出走的日期、路線、車次,沿途住在哪裡,跟誰接觸等等。另外,我又請文化部給予支援,調閱了當年“中央*”文藝組的檔案,又查到一卷馬思聰檔案。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些部門的幫助,沒有查閱這些重要檔案,我幾乎無法完成《愛國的“叛國者”──馬思聰傳》。
《文匯月刊》發表了《思鄉曲》之後,我當即航寄一份到美國費城,送給馬思聰先生。
後來,據馬思聰先生親屬告訴我,馬思聰先生含淚讀完《思鄉曲》,夜不成寐。因為這篇報告文學,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苦和對往事的無限感嘆。
據說,馬思聰先生當時曾向別人打聽:“葉永烈先生是不是*處理有關我的事務的負責人?”馬思聰先生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我的報告文學中提及諸多外人難以知道的情況。
其實,我是依據公安部檔案室提供的四口袋“002號專案”檔案寫作。“002號專案”檔案中,記載著馬思聰出走的詳盡內情。
我完成《姚文元傳》後,《新觀察》雜誌便在1987年19期至1988年1期,以7期的篇幅連載。許多報刊予以轉載。
在採寫過程中,檔案也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尤其寫及是姚文元之父姚蓬子,因為他有過一段不光彩的歷史,在“*”中作為“防擴散材料”,銷燬了許多關於姚蓬子的檔案。
我來到上海市公安局檔案室查閱姚蓬子檔案。不料,那裡所儲存的姚蓬子檔案,也只剩一個牛皮紙空袋,內放一紙公文,說明在“*”中何年何月銷燬!我又來到派出所,甚至連那裡的戶籍檔案上姚蓬子的戶籍卡,同樣不知去向!
我不得不多方查詢,花費不少精力去“追蹤”姚蓬子檔案。最後,我在華東師範大學的檔案室,查出一卷姚蓬子檔案,使我喜出望外,因為姚蓬子曾經在那裡擔任過教師……
至於姚文元的檔案材料,還算好查一些。我查到他親筆填寫的履歷表,使我排定姚文元年譜有了第一手資料。
在我寫種種人物傳記過程中,差不多都要查閱有關檔案。檔案室已成為我寫作的不可缺少的資料庫。
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歷史老人“凝固的聲音”——錄音帶庫(1)
在我的書房裡,除了檔案庫之外,錄音帶庫也是極為重要、極為珍貴的。
一位朋友給我打來電話,詢問能不能找到當年我採訪孫銘九先生的錄音磁帶?我的這位朋友是記者,在一家電臺工作,正在製作一套二十世紀中國歷史回顧的節目,“西安事變”是其中一個專題。他很想採訪年已九旬的歷史老人孫銘九,在電臺播出孫銘九關於“西安事變”的回憶。當年,孫銘九奉張學良將軍之命,親手拘捕了蔣介石。很可惜,由於孫銘九患病,不能接受他的採訪。他聽說我曾採訪過他,而且知道我在採訪時總是錄音,便問當時的採訪錄音帶還在嗎?我一手持電話耳機,一手“敲”電腦鍵盤,很快就從電腦中的錄音帶目錄裡查到,我在1992年7月20日採訪孫銘九先生,錄了兩盒磁帶。這兩盒磁帶編存在第二十二組磁帶裡。這樣,我就答應複製一套六年前採訪孫銘久先生的磁帶給他……
採訪孫銘九的錄音帶,只是我所儲存的上千盒錄音磁帶中的兩盒。我不寫慈禧太后,不寫康熙皇帝,多年來從事當代重大題材紀實文學的創作,其中重要的原因是在於當代人寫當代史,很大的優勢就在於可以直接採訪當事人,記述口述歷史,挖掘許多新的史料。
我注重採訪。採訪時,口問手記,同時用錄音機錄音。我用活頁筆記本作採訪記錄,然後按專題裝訂。我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