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卑躬屈膝。
柳軾的唇角一鬆,突然笑了起來。
低啞的笑聲響在空曠的殿內,有幾分瞭然,幾分不屑,頓住後,盯著白穆道:“娘娘是否覺得,找到新的靠山,背脊都硬了許多?”
白穆一怔,心跳莫名快了幾拍。
“太后讓你演這樣一出大戲,到底想讓老夫如何?”柳軾眼神漸漸冷卻。
白穆聽他這樣一問,捏著的心稍稍放下,微微笑道:“丞相果然好眼色。的確是太后一手安排,讓我引大人入宮。至於原因……太后又怎會與我明說?丞相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她撞破太后與柳軾的JQ,柳軾知道,太后卻不知道,看來二人必有隔閡。至於太后為何大費周章引他入宮,她也的確不知道。
“太后只說丞相大人最近久病不愈,恐怕是膩在家中太久,我得讓您出門多走走,才不失孝順。”白穆淡淡地轉述。
她也只是順便提醒柳軾,宮中還有這麼個“義女”存在,她可不想真等洛秋顏病好,和裴雪清合力對付她,他卻一旁看笑話。
柳軾沒有再說話,沉默半晌才道:“微臣先行退下,娘娘保重!”
柳軾一走,白穆就速速起身,但一想到門外的蓮玥,便緩下步子。
若她所猜不錯,柳軾現在必然去摘星閣見太后了。蓮玥不在,她還可以壯著膽子跟過去一瞧究竟。但蓮玥在,就算她素顏,也別想在她眼皮底下偷偷出去。
***
五日過去,風平浪靜。
裴昭儀打過賢妃一個耳光後,後宮突然安靜下來。太后和皇上並未責罰裴昭儀,只是口頭責備了幾句。眾人猜測,許是賢妃受挫,知道自己不是裴昭儀的對手,便自行收斂。但裴昭儀愈加得意風光,幾次甚至找到了朱雀宮,奈何賢妃稱身體不適,閉門不見。
碧朱這幾日也在納悶,從前白穆是不喜歡身邊有其他人,可不管怎樣,不會排斥她在身邊。這兩天到了夜晚,連她都不讓留在外殿,必須回自己房間歇息。
是夜,月涼星稀。
安靜的宮殿內突然“嘎吱”一聲響,月光灑入,隨即人影閃過。
白穆只在書桌邊留了一盞暗燈,似乎並未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托腮看著那身影道:“想不到皇上的翻窗技術如此嫻熟,真讓臣妾震驚。”
商少君絲毫不覺狼狽,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袍子,“嘖嘖”道:“朕不辭辛苦來看愛妃,愛妃卻這樣挖苦,朕好生難過。”
商少君嘴裡說難過,面上卻帶著春風般的笑容,極其自然地坐在白穆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阿穆在寫些什麼?”
白穆的身子微微一顫,轉首看住商少君,目光沉靜。
昏暗的燭光並未使得商少君的臉模糊,反倒令他的眸子更加的透亮好看。他微笑著,一面拿過白穆手上的筆,一面道:“朕記得你從前說過,你叫白穆,朕一直喊你阿穆。”
白穆的長睫顫了顫,迅速垂下。
商少君的手裡的筆停下,白紙上便出現一個“穆”字。
“朕說過相信你說的話,當然嘗試著與你一道找你想找的人。”許是夜色太溫柔,商少君的話語都帶著別樣的繾綣。
白穆並未抬眼看他,只是凝視那個“穆”字許久,拿過商少君手裡的筆,淡淡道:“今夜皇上還有什麼要交待臣妾的?”
商少君看著白穆在紙上一筆一劃,緩緩道:“明日你去儀和宮見太后,拖住她,越晚越好,最少要到子時。”
白穆專注地寫字,寫完後擱下筆,答道:“好。”
她也寫了一個“穆”字,每一筆都與商少君的那個“穆”字一模一樣。商少君略帶詫異地看向她,“你竟能寫出與朕一模一樣的字來。”
白穆垂了垂眼,抿出一個笑容來。
你當然不記得了。
她學會的第一個字便是這個“穆”字。那時他一面嘲笑她竟然不會寫字,一面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教,一面笑著在她耳邊嘀咕:“阿穆……嘖……姑娘長得不好看,名字被我寫出來就這樣好看了。”
***
第二日,白穆看好時間,算著太后約莫用完晚膳,便帶著碧朱和蓮玥去儀和宮。
今夜的儀和宮一如往常,只是因著十五,多點了許多燈籠,顯得尤為光亮。太后對白穆的到來頗為訝異,畢竟從前白穆連早安都少請,晚上便只有那次香囊事件受了傳召才過來。
“湄兒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太后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