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踉蹌地往後退了退。
直至後背,抵著迴廊的柱子。
再無路可退。
她的後背,抵著迴廊的柱子,慢慢地下滑。
她的雙手捂住了臉頰,眼淚,從她的指縫間流出。
從兒沒有責備她,可字字句句,卻像是一把把刀,在一刀一刀地剜著她的心。
她只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婢女,在這深宅後院,無權無勢的她想要養大一個孩子,真的太難,太難了。
過去,她一心只想要他能夠平安、順遂地在這座宅在當中長大。
不爭不搶,才能夠在這座宅子平安地過去下去啊。
老爺有多少個兒子、女兒,可最終活下來,並且平安長大成人的,又有幾人呢?
想當初,大少爺還不是大少爺,還只是個二少爺的時候,原來的大少爺是多麼驚才豔豔的一個人?
可最後如何呢?
還不是不明不白地便病死了?
這座宅子,可是會吃人的呀!
可從兒顯然不那麼想。
她聽出來了,他嘴裡說著不怪她,語氣卻分明是怨恨她的。
她錯了麼?
她真的做錯了麼?
……
“說好了,以後親吻都不咬唇的!怎的還破了口了?”
方才兩人從假山後頭走出,葉花燃便覺得下唇有些疼。
回到住處,在梳妝鏡前一照鏡子,果然,下唇又破了。
“言而無信!食言而肥!大騙子!”
葉花燃轉過頭,睜著一雙水漾的眸子,瞪著剛從洗手走出的男人。
謝逾白的視線,落在小格格的唇上,確是破了一個口子,如同被咬了一口的櫻桃,可口且誘人。
他拿過桌上的帕子擦淨了手,“那日說的是,本少往後儘可能地注意。何曾言而無信,食言而肥?要怪,只能怪夫人太可口了。為夫才會,情難自禁,情非得已。”
他將帕子丟回在了桌上,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眸色幽深,眼底是躍躍欲嘗的暗湧。
男人的眼睛太過深邃。
猶如一潭千年的古井,叫人跌進了,便是連靈魂都得摺進去。
“哼!巧言令色,巧舌如簧,砌詞狡辯!”
葉花燃回過神,她拍開了他的手,推開他。
這人實在太過狡猾。
話不說滿,總是給自己留了餘地,那日她便是著了男人的道,她應該讓他保證,以後絕不會咬破她的唇,而不是允許他儘可能地注意!
謝逾白看了看盯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數秒,平靜地移開,問,“想不想出去走走?”
小格格不出聲。
隨手拿起了書架上的一本書翻看,背影都是生氣的模樣。
謝逾白有些恍神。
現在的日子過得太過鮮活了。
嬉笑怒罵,悲喜苦痛,她似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呈現在他的面前。
彷彿他們當真就只是普通的一對夫妻,在因為一些瑣事而發生口角。
不,她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
他們便是一對再尋常不過的夫妻。
尋常夫妻,若是妻子生氣了當丈夫的,應當如何哄?
謝逾白不懂如何討妻子歡心,可他懂人心,其中,包括女人心。
女性往往比男性更容易取悅。
因為男性想要的會更多,權勢、名譽、女人,而女性,她們的喜怒哀樂,往往更為簡單。
男人一句不要任何本錢的甜言,或者是一次酣暢淋漓的購物,都能夠令她們獲得身心的愉悅。
前者,謝逾白已經試過了。
很顯然,他的甜言蜜語,被歸為了巧言如簧那一類。
小格格還在背對著他,生悶氣。
手頭上的書,自拿到手裡,卻是一頁沒有翻動過。
他也不拆穿她,走過去,抽走了她手中的書,再一次道,“一起去街上逛逛?嗯?”
葉花燃其實已經一個人消化地差不多了。
一來,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二來,根據她前世的經驗,倘使她不自己想開,男人是斷然不會來哄她的。
前人不是說了麼?
莫生氣,氣壞身體沒人替。
倒不是她有多心疼自個兒,實在是他們此前已經錯過了一輩子,她不想今世再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瑣碎的爭執上。
因此,對於男人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