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只喜歡。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東珠只喜歡歸年哥哥!好不好?”
她的雙手還圈在他的脖頸上,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輕吐熱氣。
嬌聲地,溫言地,哄著他。
謝逾白眉目沉沉。
他低頭,凝視著她。
她的眼底,清晰地倒映著他全部的身影。
她的眼神是如此地清澈、純粹,彷彿她當真對他用情至深,非他不可。
他低頭,吻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張一闔的唇。
便是曲意逢迎,逢場作戲,他也認了。
她不知他內心的掙扎、翻湧,安心地享受兩人婚後的第一個親吻。
一陣晨風吹來,樹上的白蘭便朵朵,飄落了下來,落在了兩人的發上、肩頭,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
假山不遠處的迴廊,謝方欽的身影站在迴廊之下,他的眉眼隱在一片斑駁的光影當中,難辨喜怒。
謝方欽從迴廊處走出,轉過身,撞上一雙震驚的眸子。
十三姨太太執帕的手,緊緊地捂自己的唇。
“你剛才什麼都沒看見,你也什麼都不知道。知道了嗎?我的母親?”
謝方欽笑,只是他的笑容全然沒有往日裡的半點溫和,眼底是一片冷意。
說罷,謝方欽漠然地從他的生母十三姨太太身旁走了過去。
“從兒……”
十三姨太太追了上去,她越過他,攔住了他的去路。
謝方欽不得不挺下腳步。
十三姨太太的眼底是難掩的憂色,“從兒,她是你的大嫂呀。”
謝方欽笑了笑,便是聲音,都是一貫的溫和,唯有眼神,如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劍。他尚未開口,十三姨太太便便心生了怯意,彷彿在她面前的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可眼前之人又確乎是她的孩子。
無論他如今變成了怎樣的性子,她都是不會懼怕他的,她對他,永遠都只有關切跟擔心,所以,哪怕明知道接下來所說的話會惹得兒子不高興,她緊緊揪著手中的帕子,還是遲疑地開了口,“從而,她是大少奶奶,是你的大嫂,你,你不能……”
“我不能,不能什麼?母親,您是想要像小時候那樣,在我問您,為什麼同樣都是謝家的少爺,為什麼其他的兄弟姐妹總是有穿不完的新衣服,數不盡的玩具,而我卻連一件冬衣都是您的舊衣拆解了,重新縫製而成,卻被告知,僅僅只是因為我的母親身份低微,所以,我便連一件新的東西都不配擁有?母親,您記得您當時是怎麼寬慰我的嗎?您告訴我,人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活法。
所以,在我唯一一件木馬玩具被二哥踩壞的時候,我不能反擊,因為那是我的命。在我的作業被六弟撕爛,卻被倒打一耙,告知私塾師父,是我自己撕壞了自己的作業,結果手心都被師父打爛了。我依然不能反擊,因為,這是我的命。
因為您只是一個不得寵的妾室,因為我是一個賤婢所生,我沒有能夠仰仗的母舅家族的勢力。所以,便只能永遠任人欺凌,夾著尾巴做人。這次,您還是想讓我認命,告訴我,不屬於我的,便不要肖想了,是這樣的?嗯?我的母親?”
謝方欽壓低了嗓音。
斯文翩然從來就只是他的表皮,撕去這層偽裝的皮,他眼裡的不甘,野心,便完完全全地攤開在了這陽光下。
阿香的眼底淚光閃動,“從兒……對不起,都是母親,都是母親連累你……都是母親的錯。”
她記得,她當然都記得。
她如何不記得,僅僅只是因為她出身低微,又不受寵,府中的刁奴是如何欺凌他們母子二人,才會令他堂堂一個少爺
小時候,從兒是那樣地愛哭。
被欺負了哭,因為哥哥弟弟有新玩具,他沒有,也哭。
她不知如何安慰他,便只能用下人們彼此間勸慰的說辭來安慰他……
他不知道,原來她過去所說的那些話,令他那樣耿耿於懷。
“母親,我不怪你。你生我,養我,育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我怎麼會怪你呢?”
“從兒……”
謝方欽緩緩地彎下腰,他的臉,一寸寸地逼近,最終,在母親的眼前停下,聲音輕若徐徐的晨風,“只是母親,我不信命。”
言畢,他直起身子,再未看一眼自己的母親,漠然地轉身離去。
阿香大受打擊。
她的身子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