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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杯地豪飲,體現著英雄氣概。

一落座,林愛民就說:“何昊這個人有點煩,我每次半夜醒來,都看見他睜著眼睛瞪著我。”

我說:“何昊是有點神經過敏,不過都是兄弟,他心腸很好的。”

林愛民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向我打聽我們三人對他的觀察情況,具體說來,就是有沒有發現他夢遊過。我說我從來沒有發現過,反之我認為林愛民比誰都睡得死。

我問他:“是那副中藥的緣故吧?”

林愛民點點頭。

“夏小的看法和我一樣。至於何昊,”我笑了,“他跟蹤你上了一趟廁所。”接著我把何昊說的事向林愛民講了。

林愛民很注意地聽我說完,然後說:“他一定輕手輕腳的吧,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說:“應該是非常非常的輕手輕腳。”

“他媽的,”林愛民罵了一句,隨即笑了,“他憑什麼說我去小便是夢遊呢!”

“他說你被籠罩在一種與世隔絕的寂靜裡。”

林愛民表情奇怪地沉吟道起來:“與世隔絕的寂靜?”

他伸手拿過啤酒瓶,給我和自己的杯子倒滿酒。“照我爸說的做廣播操什麼的,這種破事就算叫醒我也沒什麼吧?連做夢都在做廣播操,太無聊了吧?”

我點頭承認:“是挺無聊的。”

“太無聊了!只有毫無創意的老頭子才想得出來。”林愛民尖叫起來,要我保證以後遇到他幹這些無聊的事就叫醒他。我點頭同意了。

隨後,林愛民感到輕鬆了,他感嘆道:“我真想夢見自己去當兵啊!”

我說:“你不是夢見過嗎,還和護士跳舞呢。”

林愛民使勁搖頭:“沒跳成,她要和飛行員跳舞,不和偵察兵跳舞。”

我說:“原來你是個偵察兵啊?”

“對啊,”林愛民挺高興地說,“我夢見我是一個偵察兵,躲在越南鬼子的陣地裡,大聲喊向我開炮向我開炮。”

我說:“原來你是這樣受傷的。來,祝賀一下。”我把杯子舉起來,和林愛民高高興興地碰著。

有點醉的時候,林愛民說最煩他爸,一輩子都在安排人保護他。他絮絮叨叨地表示,現在他懷疑這事整個都是他爸的騙局。他爸把醫院開的夢遊症證明和銀行存摺放在一起,鎖在保險櫃裡,這一點,就足夠令人懷疑。這個證明有那麼重要麼?他懷疑他爸從他八歲起就一直在騙他。林愛民大喊大叫地說自己現在總算明白了,他爸就是想把他變成一個永遠被控制著的乖孩子,所以設計了一個夢遊的圈套來整他。

那天,另外一張桌子上還有四個人在喝酒,林愛民酒醉大喊的時候,他們一齊瞪過來。我連忙勸林愛民:“別喝多了。”

林愛民拍桌子大喊:“騙子!”

那幾個人再次不懷好意地看過來。他們都穿著襠很大的軍褲,有兩個裸著上半身。我抓住林愛民的手,讓他別喝了。但他還要喝,掙脫我的手去抓酒杯的時候,他的兩個手指戳在了酒裡。他抓起酒杯,將酒倒在了自己臉上。

殺李哥 3(5)

我說:“老闆,結賬。”

那四個人離開桌子朝我們這邊移來,都把一隻手揣在又深又大的軍褲兜裡。我一邊等老闆結賬,一邊悄悄拎起一隻酒瓶。林愛民已完全醉了,趴在桌子上哭泣,頭髮搭在剩菜盤子裡。老闆把單子拿去看了一陣,卻沒過來。四個人中的一個朝老闆點點頭,然後一齊走到我跟前,前後左右站定方位。

其中一人對我說:“小子,操酒瓶啊!”他從我手上奪過酒瓶,打了我一耳光。有兩個人從兜裡掏出刀來在手上扔著玩。我沒敢動。

一個人說:“今兒個請咱們哥兒喝酒怎麼樣?”

我點點頭。

那人便對老闆說:“這位兄弟幫咱們買單,老闆你得便宜點。”

結兩桌的賬,我身上錢不夠,老闆說不夠的不用付了。我沒同意,把腕上的手錶解下來押在了酒館裡。我去扶林愛民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嘔吐,便找老闆要了杯水過來。我把杯裡的水灑了些在林愛民的額頭上和後頸處,然後坐在林愛民對面等著。

師範學校位於第三中學上方,兩個學校的分界點是一排臺階。我扶著林愛民走上臺階時,林愛民再次嘔吐了。我把林愛民放在臺階上,幫助他舒服地平躺著,自己走到上面一級,也平躺著。我看見滿天星斗,又看見西面樓頂上的紅光。那是鋼鐵公司的小火車往江裡傾倒的鋼渣溶液映出的紅光,日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