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兒媳趁著今日的空閒就出去轉了轉。”賴雲煙淡淡地說。
她這大兒媳回來後,人就較以前冷淡得多了。
不過經過她孃家那麼大樁事後,她還是跟以往那小兒女那般嬌態,那倒是可鄙了。
現在這樣;魏母也看得順眼得多;她也實在不喜賴雲煙在她耳邊咯咯咯笑著的嬌笑聲,過於天真無邪得讓人生厭。
看著她變得沉穩,多少讓她覺得沒那麼刺眼。
“嗯。”魏母虛應了一聲,未免顯得太過急切,決定她所說之事過兩日再問,隨後又溫和說道,“這兩日泓兒沒歇在你屋中?”
“兒媳這幾日不便,就讓侍妾替我伺候幾日。”賴雲煙輕描淡寫。
魏崔氏淡淡地笑了一聲,不再言語下去。
賴氏不是個小氣的,那院中的侍妾都綿衣玉食,便是伺候她兒,最漂亮的那幾位都是排得時日最多的,她日日叫人盯著來報,也沒聽過她跟誰捻酸吃醋過。
都生不出來,這話說出去,就知是誰的問題了。
魏母跟來問過她話的人說是他們子嗣艱難,這話裡,賴氏的責是擔了一半去的,見賴氏並不出言就此說過什麼,她便對她這大兒媳稍寬容了一點。
“這月大夫與你把過脈沒有,身體沒什麼事吧?”魏母又問。
“把過,只是說身體還有點弱,要注意著點。”賴雲煙拿起茶杯作狀抿了抿,淡道。
“那就注意著點,要什麼藥材,打發丫頭去庫房拿。”
“是。”
從魏母那出來後,回她住的院中途中,祝慧真就坐在河邊的亭中賞魚,看到她就站起來到亭門口對著她笑道,“嫂嫂可回來了,我盼你多時了。”
“有事?”賴雲煙微笑,微提了裙子上梯,入了亭子。
亭內的石桌上,這時擺了五色點心,好幾盤的瓜果零嘴,賴雲煙一見,詫異道,“可是有客?”
祝慧真搖頭道,“也不是,我今天這嘴刁,便想多嘗幾個口。”
賴雲煙瞭然點頭。
“嫂嫂,坐。”
賴雲煙聞聲坐下後,祝慧真在她的示意下也跟著坐下,她先把一塊青瓜放到賴雲煙面前,才拿了梨子啃了兩口。
“嫂嫂,”祝慧真吃了口梨,開口看向賴雲煙,“你剛去了娘那處?”
“嗯。”
“娘可說了我什麼?”祝慧真拿帕擦嘴,淡淡地道。
自五月那侍妾生了個兒子養在在她膝下後,她就天天派人過來問一趟,就好像她會害了他似的。
一個庶子,就這般戰戰兢兢,果然是崔家出來的人。
“未說。”
祝慧真見賴雲煙臉色平靜,看不出端倪來,她沉默了一會,又道,“易兒百日,我想請幾個平日來往得多的人過來做客,嫂嫂,你看這個妥不妥當?”
“這個問娘罷,想來她自會有主意。”賴雲煙可不想摻和她們之間的事。
“哦。”祝慧真笑了笑。
妯娌倆又聊了一會,這時祝慧真院裡的丫環來請她,說是二公子從書院回來了。
祝慧真忙讓丫環收拾了一下,比賴雲煙還先走了一步。
賴雲煙看著她的背影從拱橋上走過,到差不多時候她下了亭,從另一條小路進了魏瑾泓的青修院。
“大夫人。”一進前院的門,蒼松就跟她請了安。
“大公子回了?”
“是。”
“好生伺候著。”賴雲煙腳步未停,轉過走廊,直接往後院走。
蒼松跟了她兩步,進她腳步不停,便看著她遠去,直到看不到人了,他才回頭回了書房朝魏瑾泓稟,“大夫人回後院了。”
說罷,又朝他身邊的賴震嚴施禮道,“舅爺來了的事,小的沒來得及出口稟告,還請舅爺恕罪。”
大夫人走得太快,快得讓他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平日她就不耐聽大公子回不回來,在哪不在哪的話,蒼松也真是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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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把封地上繳後就又不怎麼出門,饒是如此,他還是被太子在朝廷上揪住了死批。
不過太子說得再狠,他也只跪著一聲不吭,次數多了,他快要扳回君子之聲時,太子硬生生地忍住了那口氣,不批他了。
太子其實一點也不蠢,但還是不如魏瑾泓老練,盡往他挖的坑裡跳。
賴雲煙琢磨著,魏瑾泓在洪平帝未死之前,是真要在明面韜光養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