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2002年,突接唐克的信,說阿柳和唐棣參加了歐洲旅遊團,路過巴黎,不日即到。我和雪問清了到巴黎的日期和住處,便去酒店等她們。在酒店大廳裡坐了很久,終於見到母女倆。從阿柳臉上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似乎1978年在廣州分手時她就是這個樣子,仍然瘦小、安靜,只是眉宇間多了成熟和自信。唐棣則是個小美人,穿著入時,舉手投足間透出嫵媚。坐在酒店的酒吧裡閒聊,說起唐克,小唐棣頗對老爸不以為然,小有抱怨。我說她老爸是我的啟蒙者,對我一生有重大影響。她幾乎不相信,瞪大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撇撇嘴說:“我老爸什麼也不會,對家裡也不負責。”聽她這麼說,我心裡有些不安,真想告訴她:噢,孩子,別這樣說你的老爸,其實他很“負責任”。他的責任是在冰封的雪原上用青春燃起篝火,讓那些想逃離心靈監獄的人能得些溫暖。你無法想象你老爸所負的“責任”,那是一種“自由的責任”。我得益於此,並心懷感激。你老爸確實“什麼也不會”,那時他只知一事,就是相信監獄之外有另一種生活,而這一事卻造就了我們的整個世界。唐棣,寬容地對待你的老爸吧,他或許不合你的要求,但他曾創造了自己“真實的生活”。好孩子,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你們的時代剛剛開始。然何者為佳,只有神知道。

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