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專門在廣場外的屋頂上搭建了木臺,兩三個小錢就能得到這些視野良好的“特等席位”,更有小商販在廣場外面支好了攤位,準備趁著這次火刑賺夠全家人一星期的麵包和燻肉:如果不是從早上開始的壞天氣,這些商販的數量甚至還會更多一倍。
郝仁和莉莉來得並不夠早,因此等他們到的時候廣場上就已經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了,但兩個人憑藉著足夠的力氣和靈活的身手仍然順利擠了進去,並在引發一路的咒罵和抱怨之後來到了一個距離火刑架很近的位置。莉莉好奇地踮著腳尖四處張望,即便化為人形都仍然好像有一條尾巴在身後面使勁搖晃一般:“譁原來中世紀燒女巫的現場是這個樣子的啊……”
“畢竟這個年代的人們也沒多少娛樂活動,”郝仁隨口說道,“這是個兩口子啪啪啪動靜太大都可能會被舉報為異端的年代,人們也就只剩下‘觀賞’死刑來發洩情緒了。”
“嘁,真變態,”莉莉小聲嘀咕,同時也看到了那些趁著火刑賺錢的商販和閒漢,她曾經從書上看到過有關這方面的描述,但看書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後世歐洲的一些市集和景點就是在這些基礎上發展而來,如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話說那個瑪麗夫人好像已經到了,我聞到她們的氣味來著。”
郝仁點點頭:“嗯,等會見機行事。”
說完之後他就抬頭看著火刑柱的方向,靜靜等待那個名叫“海瑟安娜”的女巫被押解上來。
他並沒有等多久。
被判處火刑的女巫要提前押解進場,將女巫綁在火刑柱上示眾的過程本身也是這項瘋狂“娛樂”的一部分,因此在乾草與油料準備就緒之後,郝仁就看到一輛樣式怪異的囚車從廣場後半部分的入口駛了進來:那輛囚車由一匹戴著眼罩的純黑色矮種馬拖著,車上有一個黑沉沉的大鐵籠,鐵籠的欄杆粗大到令人驚異的程度,而且欄杆之間還縱橫交錯地綁著無數鎖鏈,鎖鏈每隔幾環就有一環呈現出銀白色的光澤,那赫然是用純銀打造,而在囚車四周,則還可以看到很多十字架與尖銳的矛狀裝飾郝仁相信那些東西的作用不僅僅是裝飾而已。
這些東西意味著鐵籠裡的是一個真正的女巫,而不是一個可憐的犧牲品。
女巫就靜靜地坐在籠子中央,她身上穿著一件樸素的粗布衣裙,扎著暗藍色的腰帶,黑色的長髮遮住了大半臉頰並一直垂至腰間,長髮上看不到任何裝飾點綴。令人驚異的是女巫身上看不到任何鞭打傷痕,甚至連汙垢都很少,就好像她在教堂的地牢裡沒有受到虐待一般:這在這個年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郝仁聽到人群中某處似乎有人在談論跟這個女巫有關的事情,他們提到這個女巫具備強大的力量,即便被聖水和十字架包圍也仍然難以傷害,據說鞭打和錐刺都無法在她身上留下傷痕,甚至靠她太近的行刑者還會受到瘴氣和詛咒的影響她只對火焰表現出了一定的畏懼,所以教會才最終決定放棄對她的“審判”,轉而直接在廣場上燒死。
也不知道這些傳言是真是假。
這時候女巫終於被運到了火刑柱下,她身上套著沉重的鎖鏈,而且即便到了這裡,負責押送的人貌似都沒有取下這些鎖鏈的意思:他們似乎是打算讓這個女巫跟這些刑具一併被綁到火刑柱上。看那兩個押運女巫的彪形大漢如臨大敵的模樣,郝仁就忍不住猜測那名女巫究竟幹了什麼才讓這些凶神惡煞的傢伙都被嚇破了膽。
一陣風吹過,吹開了女巫垂在臉前的長髮,她的面容終於完全暴露在郝仁面前。
那是比薇薇安稚嫩一些,但輪廓幾乎如出一轍的容貌。
郝仁頓時就忍不住驚唿出聲了:“我擦……真是那個小蝙蝠精?!”
莉莉也異口同聲:“房東房東,真是海瑟安娜啊!”
郝仁這時候卻已經陷入了極大的震驚之中雖然之前他也猜測過瑪麗夫人和海倫口中的海瑟安娜就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熊孩子,然而他卻始終不敢確信,原因只有一個:海瑟安娜怎麼可能會被人類抓住?
這麼一個喝著聖水就大蒜,掄著聖經耍銀劍都屁事沒有的奇葩,怎麼可能會被只有基礎驅魔能力的人類教會抓住?
她繼承了薇薇安的神奇天賦,是完全不怕那些常見驅魔手段的!
郝仁忍不住盯著海瑟安娜身上的“刑具”,那些刑具大多隻是普通的鋼鐵,中間夾雜著一些銀質零件,或許那些銀質零件也用鹽和聖水賜福過,但它們和獵魔人使用的聖銀仍然有著天壤之別,別說是這麼一身鎖鏈了,哪怕就是人類教會用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