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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隨即俯身下來,將剛剛起身的梁祿推了回去。周身都是股溫熱的氣流,梁祿舒服極了,韓臻捧著他的臉,帶著梁祿味道的嘴唇輕輕啄著他的臉頰和脖頸,梁祿深深舒了一口氣,他順著師弟抱著他的手,緊緊回抱住他。
“師弟一日未歸,是為喝酒?”梁祿啞著聲音問。
韓臻像只還未得食的獅子,壓著師兄的身體一下下蹭著他的脖子,“練功。”
梁祿一聽,絲毫沒意識到身下的危險,他眨眨眼,“那怎麼落得一身酒氣。”
韓臻起身,他看著梁祿的眼睛,壓抑著身下的火熱,
他還有幾分清醒的意識。
“師兄還未回答我,為何我一日不在,師兄竟似個女兒般哭哭啼啼。”
他話中帶了幾分狂傲的笑意,邊說邊去啄梁祿的唇,梁祿惱羞成怒,扭開頭,“誰哭哭啼啼!”
“師兄……嗯……”韓臻吻得興起,他按住梁祿的下巴,一個深吻上去。
三更半夜,梁祿披著衣衫,肚子叫了。
彼時他正和韓臻同桌共飲,韓臻聽了聲音,笑問師兄晚飯難道沒有吃。
他還在壓抑,梁祿的衣服在身上隨意披著,不成體統,凌亂肆意,露出其間的肌膚,病態且留著紅痕,每一寸都足夠撩起韓臻心頭的熱血。
“好餓。”梁祿皺著眉頭,如實說。
他酒喝得也有些多,喝多了,有些不經意間回想起的事,就和沒想起一樣,全然被掩埋過。
“現在這個時辰,廚房怕是早空了。”韓臻搖頭,放下酒杯,從座位上站起來,理了理自己身上衣衫。
“師弟要做什麼?”梁祿問。
韓臻拿了劍,繞到梁祿身下,抬起他的頭咬了口他的唇,“為好師兄尋填腹之物。”
朗星似地眼眸,看得梁祿的心驀地停跳。韓臻推門而出,消失在一片夜寒之中,梁祿坐在茶桌前,面對桌上一盞紅燭,舉起酒杯似飲水般飲盡。
走了半生黴運,得師弟如此相待,夫復何求。
一室安寂,梁祿慘笑,他扔了酒杯,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卻不料跌下木凳,躺在地上像個死狗般張開四肢,梁祿雙手捂住臉,心裡對自己和師弟,盡是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紛亂和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後門響起一陣低低的敲門聲。
“師兄,來門外。”是師弟的聲音。
梁祿愣了愣,從地上勉力站起來,他一身狼狽,長髮散亂,對著銅鏡中一張慘白的臉,他如夢初醒,倉皇地整理身上的衣帶,師弟忽然從前門推門而入,他低頭看著面前緊張兮兮的梁祿,驀地一笑,抬手舉起手裡一隻野兔,像在炫耀。
“別忙了師兄,走吧。”他說,牽起師兄垂在身側的手,推門走了出去。
15
15、人生苦短 。。。
夜裡的萬辛泉,水波粼粼,將那落入蘭園的三分月色活活映成了十分。
韓臻在一棵桂樹下架起了火堆烤架,將手裡野兔利落地剝皮去了內臟,叉在鐵劍上烤了起來。黑暗的夜,跳躍的火焰將樹枝燃燒得噼啪亂響,韓臻微皺著眉頭,將手中的酒罈朝兔肉上一潑,火焰登時升騰起來,獵獵作響。韓臻的臉被火光耀得通紅,那火苗映在他黑色的眼眸中,長久不息,隱隱有幾分要燎原的勢頭。
香味漸漸從泉湖邊傳來,陣陣肉香,裹著甜蜜的夜露香味,撲入梁祿鼻息。他本就餓得緊,肚子咕咕叫了一晚上,眼見兔肉烤好,他等不及師弟送過來,自己就像餓狼一樣搖搖晃晃地撲過去。
韓臻看見身後梁祿的身影,他面中帶笑,手裡正撕著一隻兔腿,師兄的手就摸過來,包裹著韓臻的手背,將那兔腿連皮帶肉整個撕下。
“好香。”梁祿說,他張嘴就咬了一口,被燙得險些要吐出來,韓臻從地上舉起酒罈遞到梁祿面前,梁祿一手提著酒罈的邊緣,仰頭就要喝。
酒液順著嘴角下巴嘩嘩地流下,梁祿張了張嘴,饜足地喝了幾口,酒罈隨之摔在地上,梁祿踩著稀爛的酒罈碎片走到泉邊,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對萬辛泉,雙手舉著那隻兔腿認認真真咬了起來。
想必是喝醉了,師兄的吃相看上去蠢極了,韓臻也撕了塊肉自己嚐了嚐,覺得味道不錯,就又遞到師兄面前。
“味道怎麼樣?”
師兄把光溜溜的骨頭一丟,看著師弟伸手遞到嘴邊的兔肉,他眨了眨眼,便張開嘴巴叼住,“……好吃,師弟好手藝。”
韓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