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她,“可是芳菲她在意青鸞,昨夜裡與我哭訴,說我們太過親密,是以,我想來想去……”從嘉搓了搓手,“青鸞,離開宮中吧。”
青鸞一怔,從嘉這算什麼?趕我走?從嘉笑笑說道:“青鸞別誤會,不是趕青鸞走,可是宮中人多眼雜,青鸞雖是長公主,畢竟沒有皇家血脈,我與青鸞從小親密慣了,看到你也不忍疏遠,是以……”
“我明白了。”青鸞笑笑,“我走就是。”
“今日,就走吧。”從嘉說著話咬了牙。
青鸞說一聲好:“今日天氣好,從嘉又休沐,就今日吧。”
青鸞站起身,身後從嘉說道:“我就不去送青鸞了,免得彼此傷心。”
青鸞閉一下眼,頭也不回道:“也好。只是,從嘉要自己處理政事,請務必不要讓皇后當國,芳菲她,需要嚴加約束。”
從嘉低低說,“青鸞放心,國與情,孰輕孰重,我明白,我一定做到。”青鸞說一聲好,抬腳疾步就走,奔上丹樨望著高聳的殿宇,不由緊咬了唇,早就打算要離開,想著離開的時候從容不迫,心中再無對從嘉的擔憂,至少,要與從嘉抱頭痛哭一場。
心中有委屈升起,也太絕情了,太重色輕友了,何況如今還是名義上的兄妹,青鸞吸了吸鼻子下了丹陛階,身後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就聽從嘉大喊道:“青鸞,等等……”
青鸞轉過身,從嘉從丹陛階上衝了下來,一臉惶急腳步慌亂,跑到青鸞面前,一把將她抱到懷中,抱得很緊很緊,頭埋在她肩窩,低低說道:“說過笑過鬧過,頭挨著頭肩並著肩,累了就靠著青鸞,可是,卻從來沒有抱過……象這樣抱在懷中,曾多次想過,等著那一日……”
從嘉哽住說不出話,青鸞吸一下鼻子拍著他後背:“這才像話,不枉同窗三載的情意。”
從嘉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抱了很久,青鸞笑道:“骨頭快被你箍斷了,氣也喘不上來了……”
從嘉緩緩鬆開她,定定凝望著,重瞳中滿是不捨與眷戀,看青鸞又紅了眼圈,轉過身擺了擺手,低低說道:“走吧,青鸞,保重。”
青鸞說道:“從嘉,你也保重。”
從嘉嗯一聲答應著,背對著青鸞,“青鸞再叫一聲從嘉吧,以後再也無人叫了。”青鸞又喚一聲從嘉,“以後我還要回來看你的,還是要叫你從嘉。”
青鸞走得遠了,從嘉回身定定望著她的背影,盼著她回頭又怕她回頭,青鸞回一下頭,從嘉笑著衝她擺手,直到她身影消失,閉了眼再忍不住,眼淚洶湧著奪眶而出,瞬間爬了滿臉。
倒退著坐在丹陛階上,舉起兩手抱住了頭,身後無詩低低問道:“皇上,可要服藥嗎?”
從嘉點了點頭,無詩捧出一顆豔紅的藥丸遞了過來。
☆、34。 顛倒
從嘉服過藥很快冷靜下來,吩咐無詩道:“青鸞一定會去無為寺,你挑一支七十二人的精銳侍衛隊帶過去,就說無為寺月前發生命案,特派衛隊護持國師安危。見到南星後,傳朕的旨意,命他全力保護青鸞。去吧。”
無詩領命去了,從嘉怔怔坐著,玉顏上淚痕斑斑,芳菲走下丹陛階,喚一聲從嘉。
從嘉大力抹一下臉站起身笑笑:“朕最後一次告訴你,從嘉不是你能進叫的。”
芳菲柔聲道:“皇上,阿芙蓉容易成癮,皇上也說過,能不沾就不沾。”
從嘉隨意說道:“也沒什麼,不過是短命而已。自從登基後,每日都在服食,如今已然成癮。”
芳菲大驚,從嘉一笑:“都以為我的病是心病,其實不然,只要用腦就會犯,是以老天厚待,有這樣病的,都會有一樣無師自通的專長,免得瘋狂,我不過會的多些。這病的剋星惟有阿芙蓉,不服食阿芙蓉,如何早朝如何接見重臣如何批閱奏摺,又如何精力充沛條理清晰?”
“這一切,就為了讓青鸞放心?還有昨夜裡……”芳菲咬了牙。
“昨夜裡,我並沒有碰你……”從嘉看著芳菲,“我只是拷問了小燈,搜出了一盒香粉,將那香粉燻入金猊,等我進了寢殿的時候,芳菲已然神智昏聵。”
芳菲怔怔的:“你都知道了?”
“不錯。”從嘉笑容冷卻,“那夜你故意喚我從嘉,讓我誤以為你是青鸞,她是我未婚的妻子,我以為是她,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崩潰。齊芳菲,你口口聲聲愛我,鍾情於我,可是卻對我下藥,昨夜裡你的模樣,令我想到自己,那兩夜我也曾那般不堪,我痛徹心扉。而且那副模樣,竟被青鸞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