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之中,只隱約見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身形挺拔俊立。
“蘇黎……”錦瑟喃喃喚了一聲,卻頓時只覺胸腔之內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暈過去時,卻死死咬著牙,逼自己挺了過來。
再睜開眼時,面前男子的輪廓已經清晰起來,卻並不是蘇黎。
錦瑟怔怔望了他片刻,腦中驀地生出一些模糊的影像來。
這是一張傾倒眾生的臉。明明長在一個男子身上,卻是說不出的美豔流波,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而這張臉,她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宋姑娘可算是醒了。”那美男子斜斜勾起嘴角,笑起來,“可還記得槿風?”
槿風?
這名字卻也是熟悉的,錦瑟想了許久,終於驀地想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子,艱難開口道:“慕容槿風?”
慕容槿風,仲離六皇子,與宋恆為一母所出。當初,錦瑟曾在邊境小鎮上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不過一面之緣,姑娘竟記得在下至今,真是在下的福氣。”慕容槿風撫了撫自己的鬢角,絲毫不顧錦瑟此時此刻的身子,繼而道,“不知姑娘因何會再度踏上我仲離國土?”
錦瑟五臟六腑之間再度疼了起來,忍不住咳了兩聲,卻引得肋骨也開始發疼。她一時便痛得臉色都變了,想蜷縮起身子,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罷了,姑娘還是省些力氣吧。”慕容槿風勾起唇角,眼神之中微微帶了絲輕蔑,“你摔得不輕,骨折了好幾處呢。好生休養些日子,待能說能動了,我再來問你話。”
語罷,他驀地轉身,再不作停留的離去。
錦瑟目送他出門口,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房間,卻是客棧的模樣。想來,是這慕容槿風在路上撞見昏迷在地的她,將她救起,帶來了這附近小鎮的客棧。
想了想,錦瑟只覺好笑,似乎每一次她來仲離,便總是要在路上遇上仲離皇室中人。
第一次,是遇上靜好,第二次,是遇上慕容槿風和宋恆兩人,這第三次,便又遇上了慕容槿風。
只是前兩次,第一次有蘇黎,第二次有宋恆,似乎一切都是順利穩當的。而這一次,只有慕容槿風,那個眼裡帶著邪氣,也帶著輕蔑的男子,不知自己會遭遇如何?
錦瑟想著,忍不住又有些想咳嗽,然而想著剛才的那陣劇痛,終究還是強忍住。
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呢?其實,只要知道蘇黎還安好,她似乎也再沒有別的什麼掛牽了。
天為誰春(十二)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天為誰春(十二)
錦瑟身上多處的傷終於逐漸好起來時,已經是三個月後。愛睍蓴璩
三個月之中,慕容槿風帶著不得動彈的她走走停停,狀似無意,實則掐著恰到好處的時間,將她帶到了仲離國都,安頓在驛館之中。
錦瑟身上別處的傷都已好得差不多,唯腿腳還有些不方便,儘管如此,卻還是一瘸一拐的去向慕容槿風道謝辭行:“多謝六殿下一路照料,如今我傷也好得差不多,不敢再多打擾六殿下。”
彼時慕容槿風正坐在驛館西廊下的叢花旁飲酒,美到極致的一張臉趁得繁花都失去了顏色,似醉非醉的眸子抬起來看了錦瑟一眼,卻是冷笑:“宋姑娘竟以為我一路將你帶回京都,只是為了救你?”
錦瑟其實亦已料到慕容槿風看似巧合的舉動決不會如此簡單,心頭也不過是報了一絲僥倖,聞言,便拖著自己不方便的腿腳又朝他走近幾步:“那麼敢問六殿下,還有何事是小女子能為六殿下效勞的?崤”
慕容槿風掀起眼簾看向她:“憑你?”語罷,他驀地冷笑一聲,道,“你能做什麼?無非,只會一次次承受身邊人離散的痛苦罷了。”
錦瑟眉心微微一動,竟不由得輕笑起來:“沒想到六殿下對小女子的事情,竟還這般瞭解。”
慕容槿風輕蔑看了她一眼,譏諷道:“饒是如此,卻還不哭不鬧,像個木頭人一般,真是無趣極了。鶓”
聞言,錦瑟依舊不為所動,只是微微垂下眼簾來:“哭了鬧了,又能怎樣呢?心疼你的人枉自心疼,白白讓那些厭惡你的人看了好戲去。”
慕容槿風聞言再度冷笑一聲:“宋錦瑟,你這個樣子,蘇黎到底喜歡你什麼?”
錦瑟站得久了,腿有些受不住,聞言,便索性再度上前幾步,艱難的在廊下尋了個位置坐下,這才鬆了口氣,道:“你問這個問題,教我如何回答你呢?雖則我也知道自己值不起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