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說就是在書上記載的故事,不是人們口耳相傳編造的傳說,而是真實發生的故事。”看我明白了,她又繼續說起了書金屏的典故。
傳說先朝有一名學富五車的大才子,早年宦途不暢,始終未能中舉,心中不免鬱郁。某日,才子於夢中見到一名仙女引領他來到天宮,看到了一扇巨大的華美金屏風,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不少居然還很眼熟。他看四周無人,便偷偷在屏風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夢醒後,才子居然一飛沖天,翌年蟾宮折桂,終成一代賢相,名留青史。
“書金屏……哦,因為姓的緣故才會取了這樣的名字嗎?她的父母胃口很大呢。”據我觀察現在的確是男尊女卑的時代,會不會是人家沒兒子呢,我沒敢說出來,生怕有人學舌把話傳到書金屏那邊去。
文晴湖神色複雜地笑了笑說:“金屏妹妹很了不起,她的人和她的名字非常相稱。旭恆以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問她。”
當時我露出了”我還不如問你“的表情,她又笑了,低眉半晌說:“和旭恆在一起,總能叫人開心呢。金屏妹妹若肯多呆一會兒的話……”
我又一次聽到文晴湖喊書金屏妹妹,隨口問道:“書金屏……她比你小?”
“比我小一歲。”
水靈靈的十八歲嗎?我沒看出來……書金屏那哪兒是水靈靈啊,那是冷冰冰。無論文晴湖還是書金屏都讓我覺得她們非常老成,舉手投足都和我見過的人不一樣,感覺更加光華內斂,沒有年輕人跳脫飛揚的青春氣息。再想到那充滿古舊氣息的破屋,不禁生出她們是否遭遇重大變故的想象來。
得知我要跟文晴湖習字讀書,母上欣然不已,還送給文晴湖四樣東西:一套湘山鳳尾竹書畫紫毫筆,一方吳頃江南煙雨松花硯,一塊唐開文彩制蘭竹君子貢墨,一臺清田黃石雕異獸書鎮紙。文晴湖告訴我母上給她的東西叫做“束脩”,是學生給老師的報酬。
母上細細看了幾眼文晴湖,感慨地說:“你當老師,再適合不過了。”
文晴湖欠身行禮:“不敢當。”
母上微微一笑,只是教我多跟她學點東西,莫惹老師生氣云云。
至於元開泰,聽說我要讀書,也就點頭,然而等到習武時候,下手卻又重了幾分。我叫苦連天,都懷疑這位老師是否跟我有仇,何至於這麼拼命,恨不得把一刻鐘當成一個時辰那樣操練人。
從元開泰那裡回來,文晴湖都先讓我休息一會兒,吃點心聽她講歷代典故,然後才是正式的識字讀書。只不過我這人有一個毛病,做事三心二意,極容易分散注意力,特別喜歡一邊做正事一邊吃東西或者玩樂。本以為文晴湖性情溫和,會比較縱容我,誰知她一開始就叫人把容易分散注意力的東西全撤了下去。
我集中了一會兒精神,實在撐不住了,拉了拉文晴湖的衣袖說:“給我點吃的唄。”
“等你寫完字,背完今天的文章,再給你吃。”末了,她還不忘加一個字:“乖。”
我哭笑不得:“我比你大……”
“我是你老師。”
無言以對,我只好哭喪著臉繼續練字背書。而她在一旁溫和地看著,不讓我有一絲走神的機會。
日子悠悠過去了,每天不是被元開泰操練,就是被文晴湖哄著學習,偶爾和書金屏寒暄日常客套話。元開泰最近看我壯實了,又安排了一項練習:對打。他天天給我喂招,天天揍我,還美名其曰:提高反應能力,免得將來還沒回過神就被殺死了。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又給了這傢伙欺負我的機會罷了。
至於書金屏,聽文晴湖說,她現在正在調。教一個小丫鬟,那個小丫鬟就是我們初次見面時那天陪著她們的小女孩。她平常只是負責送飯的,可這孩子愛說話,每次送飯過來都會嘰嘰喳喳講起外面發生的故事,一來二去居然跟她們混熟了。書金屏很喜歡她,搬到小樓後,便問母上要了過來,重新為她取了個名字:妙喜。
文晴湖說到這裡,微微笑了:“妙喜之前學習的東西和你差不多,不過聽金屏妹妹說,她們今天已經開始學《文章》了。”
我啞然,半晌才反駁說:“她又不像我還要習武呢。”
文晴湖只是笑,再沒說什麼。
又某日,我好不容易被元開泰放了回來,帶著一身的傷氣哼哼地直奔小樓準備找文清湖哭訴,剛踏進院子就看見書金屏和妙喜站在花從前,愣了一愣,放慢了腳步:“你們在做什麼呢?”
“啊,三郎回來了。小姐說要教我認花。”妙喜一派天真無邪,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