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時束手束腳的影子。後來一想,妙喜當時會手足無措肯定是因為宗旭恆臭名遠揚,又因為身份低微,不清楚我後來發生的事情,猛然見到我自然緊張起來了。
我一邊表示明白一邊舉步向小樓走去,忽然聽書金屏問道:“你經常聽文姐姐講典故,有聽過楊生談鬼的故事嗎?”
我聽了兩遍才明白她在說什麼,茫然地搖搖頭。書金屏注視著盛開的秋海棠,又問:“你相信鬼的存在嗎?”
我“啊”了一聲,不明白她怎的突然問起這種怪力亂神的問題來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說:“我沒見過,不知道。”
書金屏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一雙眼睛彷彿亮了一下,可又立刻恢復了平靜,讓人以為是錯覺。看到她再沒說話,我小心打過招呼便溜回臥室了,先跟文晴湖抱怨了一通,才說起剛才的事,好奇地問道:“什麼是楊生談鬼啊?”
文晴湖沉吟了一會兒方說:“旭恆,我先跟你說元師傅的事罷。”
一看文晴湖這麼嚴肅,我只好乖乖坐直了洗耳恭聽,但聽她說:“旭恆是為了能夠自保才跟元師傅習武的吧?”
我點頭,她又說:“元師傅的訓練這麼苛刻,旭恆能夠堅持一年很了不起。”我再度點頭,的確,連我都覺得是奇蹟。“不過呢,旭恆要是再對上刺客的話,有幾成把握活下來呢?”
我想了半天:“活命總沒問題吧?”
“如果沒有人幫助你呢?”
“…………”
“為了將來能夠對應任何危險,所以旭恆現在才會這麼努力,不是嗎?”
我點頭。
“我畢竟不是武人,對習武這方面所知也不甚多。不過就我來看,元師傅還是有分寸的,幾乎沒有讓旭恆真正傷筋動骨,這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元師傅對你越嚴厲,你將來就越能活下去,況且,旭恆也確確實實變得強壯起來。單憑這一點,就要好好感謝元師傅呢。”
文晴湖說得在理,我也不吭聲了。不過她並沒有說完:“而且,旭恆就算真的對元師傅有所不滿,還是不要表現出來比較好。旭恆,你說過你喜歡別人對你笑,不喜歡別人對你兇吧。”
我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那麼,旭恆覺得別人喜歡你對他兇嗎?”看到我若有所思,她又說道:“將心比心,元師傅一定不喜歡你對他的抱怨。如果你對他好的話,他也會感到高興吧。”
“有道理。”我開始考慮該怎麼巴結元開泰了,萬一哄得他開心了,他就不會下這麼重手了。不過元開泰變態得很,不知道吃不吃這一套。
“……不是人人都能像旭恆一樣,被別人兇了不會真的往心裡去。心眼小的人,這個世界到處都有,俗話說得好,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旭恆,我只是打個比方,萬一元師傅是個心胸狹窄的人,雖然現在不敢對你怎麼樣,將來你有了困難,他要害你的話,是非常容易的。他甚至不用動手,只消在一旁看著,就能讓你萬劫不復。”
呀,我怎麼沒想打這一點呢,宗旭恆結仇的人鐵定少不了哪兒去,我卻在這裡耍小孩子脾氣,肯定不知不覺得罪了許多人。萬一再出現刺客,又或者其他禍事,我不就死定了?想到這裡,我冷汗淋漓,拼命點頭,暗暗發誓再也不亂抱怨了。
“再說,如果你交了元師傅這樣一個朋友,以後有難了,還可以找他幫忙,不是嗎?與其結一個仇人,不如多交一個朋友,對嗎?”
“你說的太對了,晴湖。母上說的對,你當老師再適合不過了。能遇見你,真真真的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抓住文晴湖的手,很是激動。
文晴湖看我都聽進去了,松心地微笑了。我又想起書金屏的奇怪問話,便問了出來。文晴湖猶豫了一會兒說:“旭恆,能先告訴我,為什麼會那樣回答呢?”
我拈起一塊小酥餅扔進了口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當時書金屏問我相不相信有鬼的時候,我心虛了,自己鳩佔鵲巢借屍還魂,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存在,一口咬定不相信有鬼,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可要承認吧,我真的沒見到鬼,不就是穿越嘛,說不定這只是我做的一場夢呢?於是我只好模稜兩可地回答了。
不過這話可不能跟別人說啊,我想著,支支吾吾說:“我想,要是以後真的見到鬼了,不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可要是說真的有,萬一人家都說沒有鬼,那我不就被笑話了?所以就那麼回答了。”
一旁聽著的芳柳樂得直笑:“三郎太滑頭了!”
文晴湖也